“為什麼這麼做？”
掩日有了絲怒意。如果不是她阻止白薇成為西月，事情怎會變得這麼複雜；他又怎會陷入這難以取舍的感情泥沼！
“這是天庭欠我的。”
高桂芝望定他，毫無懼意。
“欠你的？”
“有些事我不想反複提起。總之，在我沒有取回我應得的補償之前，阿薇隻能是我的女兒。”
兩人對視著，誰也不肯妥協。直到有敲門聲響起。
開了門，閃身而入的是幾天沒有露麵的孫天朋。
“阿薇呢？”
本不想再來的，終究還是心有不甘。他不能就這樣將追逐多年的人拱手相讓。
“她去給我買衣服了。”
掩日在沙發上半坐半躺，孫天朋的衣服在他身上顯得又短又小。
他的語氣叫孫天朋極不舒服。
“坐，小豬。她應該快回來了。”
高桂芝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給孫天朋讓座。
孫天朋坐到掩日對麵，看向他的目光極不友善。掩日也回瞪著他。情敵之間的對視，使得空氣中滿是劍拔弩張的意味。
“你害她害的還不夠嗎？這一世，你又追了來，還想讓她傷心絕望嗎？”孫天朋率先開口。
聽他話裏有話，掩日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西月崩潰的時候，隻有我在她身邊……”
掩日霍地起身，眯縫著眼問：“你是誰？”
西月何時崩潰、又是怎樣消失的，他全然不知。而眼前這個人卻說他是唯一目睹了西月最終時刻的人。他的心裏不禁又驚又妒。
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孫天朋自顧自說道：“其實我並不知道你和她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如果不是她在入水前那一聲低歎，我根本就不會知道在她的生命裏還有你的出現。可是，就是那樣簡單的喚了一聲你的名字，語氣裏都充斥著讓人灰心的絕望。掩日，你怎麼忍心再來傷害白薇？”
“我不會傷害阿薇……”
“不會嗎？你敢說，你不是一直都把她看成西月？”
沉默。思考片刻，掩日肯定道：“我現在正試著隻把她當作白薇。”
“你能做到嗎，你能做到完全的剝開西月投射到她身上的影子，隻是單純的把她當作白薇嗎？” 掩日無言以對。雖明白白薇和西月是不能混為一談的，也明白她們是不同的，卻始終無法完全忘掉西月，隻單純的念著白薇。
“難道你能做到？”掩日不服氣的反問。
“能。”孫天朋斬釘截鐵，“我隻想做孫天朋。這具身體擁有的是關於白薇的記憶與感情，這些都與西月無關。我和西月本就是萍水相逢，相處的時日不多。我雖是為尋她而來，要完全忘記她，全然的隻接受白薇，也是很容易的事。說到底，我和西月之間的糾葛遠沒有你們那麼深，那麼不可忘記。”
“就算你能做到又怎樣。現在，阿薇不肯忘也不能忘的人是我。”掩日挑釁道，語氣中頗為自得。
“是啊。”孫天朋挫敗的答道，“這個傻丫頭……”
玄關處響起開門聲，接著傳來白薇的說話聲：“掩日，快來接你的衣服。”
孫天朋習慣性的走過去，想要像以前那樣接住她遞過來的幾大包東西，不料卻被掩日搶了先。
不忍看到孫天朋被徹底的無視，高桂芝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撫。小豬到底是她看著長大的，雖知道現在這具身體裏的並不是小豬，但這一年的相處，終究還是有點感情的。
“買了這麼多，你的積蓄快用光了吧。”高桂芝看著她大包小包的，皺眉道。
“沒有啊。我這些年存得可不少。”白薇稀鬆平常的回答。
記得這些年有存款，知道刷卡消費。白薇果然不是真的成為西月，不過是記憶出現了混亂。隻是不清楚，引起這種混亂的是那場突然而至的大出血，還是之前她們的激烈對話。
“好累。”白薇癱倒在沙發上，“掩日，你快去試試合不合身。”
掩日依言進入臥室試衣服。
“我去看看燉的湯怎麼樣了。”
高桂芝進了廚房。
“你來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