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狄飛把手朝手術室一指,“在接斷臂呢。醫生說送來的及時,還能再接回去。”
“誰報的案?”
“徐嬈自己。她可真勇敢,都傷成那樣啦,還強撐著報案。”
“徐嬈?我們局的法醫?”
“是啊,”忽然想起電話裏沒有說清楚,狄飛忙補充道,“她就是受害人!”
“怎麼會是她?”孫天朋愕然。
“是呀,她也太倒黴了。”狄飛接嘴道,“不過,不幸中的萬幸,她居然逃脫了!”
“對了,不是說有目擊者嗎,人呢?”
順著狄飛手指的方向,他這才看到外麵的候診椅上坐著個衣著鮮麗的男子。對方朝他招手、微笑,絲毫沒有理會他愈漸陰沉的臉。
“就是他救了徐嬈?”
“對。很奇怪的人。你說那襲擊者會不會是讓他這身奇怪的裝扮給嚇跑的?”
走到他跟前,孫天朋道:“人是你救的?!”
莫多微笑著點頭,卻聽對方繼續道:“你確定你不是凶手?!”
“你怎麼會這麼想?”莫多仍是微笑,“我可是見義勇為的英雄!我看見凶手了!”
話音剛落,衣襟被人大力拎住,被迫靠向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凶手是誰?!”
沈浪川的臉上不再有戲謔,因為怒火而散發出的殺氣,教莫多也有了幾分膽寒。
孫天朋不明所以的阻止他:“沈醫生,這件事跟你有關係嗎?”
“裏麵那個是我老婆,你說有沒有關係!”
“你是徐嬈的……”
“未婚夫!”
莫多忍不住笑了起來,引起另外兩人的不滿,異口同聲道:“你笑什麼?”
“你們的關係要多複雜有多複雜呀!”莫多的口氣裏帶了看好戲的心態。
從沈浪川揪住他開始,他已經大約猜到了他的來曆。這些人都多多少少和西月有關,這戲豈會難看!
“能有多複雜!”沈浪川不滿的道,“少廢話!你不說看見凶手了嗎?說,是誰?!”
“先放手、放手!”掙脫他的鉗製,整理好衣服,莫多才慢條斯理道,“人是看見了,不過天太黑,看不太清楚。隻知道是個女人……”
“女人?”
沈浪川想到了花音的懷疑。難道真的是她?
“說到這裏,我覺得他是不是有妄想症。”狄飛插嘴道,“他說那個女人有個特征,但是怎麼可能呢!他說她手臂上……”
“凶手手臂上,”莫多打斷了狄飛的話,玩味的看向沈浪川,“凶手手臂上有魚鱗!整個小手臂上都是,在月下閃著寒光,所以,我絕不會認錯人!!”
誰是真凶
下界的景色都是如此美麗嗎?
落葉鋪滿大地,而山林卻依然是一片新綠,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灑落在地麵,形成斑駁光影;山下的原野上有鹿群在歡快的跳躍,一碧如洗的天空上飛過一群排列整齊的大雁……
這是天庭所沒有的勃勃生機,是她從未見過的景象。
“很美吧。”女媧將手一揮,雲層迅即將眼前的景色重重覆蓋。
西月點頭:“很美。”
難怪其他人都時不時的找借口下界遊玩,警鯢和神龍則是幹脆常年不回天庭,如此美麗的地方,怎能不讓人流連!
她的心神尚停留在剛剛驚鴻一瞥的美景裏,麵對女媧,她極其難得的沒有豎起渾身的尖刺。
伸手輕撫她日漸憔悴的臉龐,女媧心裏滑過一絲不忍:“你好像越來越虛弱了。”
從未被她如此親昵對待過的西月,下意識的後退,躲過她的手勢,心有疑慮:“你什麼意思?”
“我們不妨說明白點。”女媧收回手,對她的無禮沒有絲毫介意,“西月,若不是我在你身體裏打下封印,你現在恐怕和你母親一樣,不知要奪去多少人的性命!原本,這是出於你們的生存本能,我卻將你的本能硬生生的打壓下去。這麼多年來,你一直無法吸食人類精髓。缺了供養,我相信,你會是神將之中第一個消失的人。”
“所以?”西月等著她的下文。
“你的大限快到了吧。你,不想在崩潰前走出這個牢籠去見識見識你一直心馳神往的下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