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呢?”
她不是笨蛋,又豈會不知女媧絕不是會心血來潮、突發慈悲之人。
“殺死青彌!”望定她的雙眼,女媧道,“和她玩了這麼久的捉迷藏,該結束了。”
“難道,你就不怕我趁機逃跑?”
“你能跑去哪裏?這天地雖大,除了天庭卻並無你的容身之所。何況,我算準了,你的大限將至 ,逃又能逃得了多久?”
西月不再說話。離開天庭,是她長久以來的夙願,但是殺死自己的母親…… 見她似有猶豫,女媧再次揮開雲層。
眼前出現的不再是剛才的美景,而是青彌躲在背陰處,如捕食的獸般緊抱著懷中已然失去生命跡象的年輕女子。西月眼見她從脖頸處不斷吸吮,直至懷中的女子由年輕變得衰老、身體由豐盈變得幹癟,最後散落成灰,隨著山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母親如何捕食,那驚駭的一幕教她對自己體內的血液產生了憎恨。如果,如果不是女媧的封印,她是不是也會變成那樣可怖的模樣?!
“西月,殺了她,對你對她都是種解脫。”女媧的話語充滿誘惑。
殺了她!
對你對她都是解脫!
隨著這兩句話反反複複糾纏著她,周遭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女媧的形象也慢慢褪色直到消失;到後來,模糊掉的景色化成一股血流,慢慢從腳底升至頭頂,直至將她徹底淹沒。
溫熱的血液使她發冷的身體逐漸回複溫暖。她的身體竟然在渴求這些血液!她是什麼?她究竟是什麼東西?!
“阿薇,阿薇你醒醒!快醒過來!”
慌亂的心神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漸漸穩定下來。
睜開眼,掩日緊張的臉龐出現在她眼前。
“我,怎麼了?”
她好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她的記憶有些混亂不清。
“你在咖啡廳暈倒了。”
“咖啡廳?”
為什麼她沒有絲毫映像?
努力的回想,記憶隨著頭腦的清醒慢慢恢複。
“對不起。”她突然對他道起歉來。
“為什麼要道歉?”
“我本來想把西月還給你,但是,抱歉,她沒有回來。”
掩日聞言,捧起她的臉,不敢確定:“你,恢複正常了?”
“對不起。我不是要騙你,我是真的以為西月會回來!你們都希望我是她,都想讓她回來,我卻……”
剩下的話語被他突然而至的吻堵了回去。
不知所措的白薇第一個反應是想推開他,手卻做出與想法完全相反的事——本欲推開他的手竟攬住他的頭部!
直到兩個人都無法呼吸,才結束這要命的長吻。
“為什麼……”
尚未搞清狀況的白薇話隻出口一半,突然再次被他抱住就勢滾向一邊,突如其來的巨大風力絲毫不差的將白薇的床鋪劈成碎片!
掩日抬眼看向窗外,懸浮於窗外的沈浪川,臉上是少見的憤怒!
“你越來越粗暴了!”掩日冷冷道。
“是你越來越過分了!”沈浪川的聲音同樣冰冷。
“我聽不懂。”
“少裝糊塗!是你陷害斷水的!”
說著,欲再次發動攻擊,卻被突然冒出來的穆倫攔阻。
“懸翦,你想做什麼?”
“他為斷水瘋了,你沒瞧出來?”掩日的話聽不出是調侃還是認真。
“給我閉嘴!”沈浪川惡狠狠道。接著,他對穆倫道,“我老婆被襲擊了,斷了一隻手臂,現在在醫院做手術。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魔物,硬說凶手是斷水!除了掩日,還有誰會陷害她!!”
“我沒有!”
“誰信!你為了西月,可以突然攻擊斷水,焉知你不會為了替她脫罪而陷害斷水!”
他怎麼會相信那個魔物的話,誰知道他是不是掩日找來栽贓陷害的!
“懸翦,”穆倫道,“我一直在這裏,他們並沒有離開高家。倒是斷水,你跟我都離開了,隻剩下她一個人……”
“你什麼意思!”沈浪川不敢相信的打斷他,“難道,你也懷疑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