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起來的人,她說的是那個女人,燁澤後悔,後悔不該被她的淚水所蒙閉,不該可憐她,竟讓她說出這句話,他不願聽到有人再提起那個女人的事,即使是她也不行。絳衣再怎麼強忍著,但淚還是順腮而下,流到他的手心。她很疼,卻仍然不肯討饒,但是青羅卻不能見事不管,她忙跪在地上,握住燁澤那隻緊捏的手,著急地道:“皇上,皇上,你饒了絳衣吧,她下次不敢了。”

青羅的手有些冰涼,還有絳衣的眼淚,燁澤不由自主的竟鬆開了手,直起身子。青羅也跟著站起來,伸手強拉起絳衣,絳衣腳有些發麻,還沒站穩便被她拽著直往外拖。燁澤沒有說話,隻皺著眉默默地看著。他是在害怕嗎?絳衣用力丟開青羅的手,她不想走,她的話還沒說完,青羅還在水深火熱之中。青羅的手一鬆,絳衣又回到亭前,依然跪倒在地,“皇上,請你還奴婢自由,還青羅自由,還有還繪煙姐姐的自由,還有一個皇上一直不敢提的人……”

燁澤隻聽她的話越發的不是滋味,心裏一陣酸,一陣痛,一陣愁,更多的則是集聚的怒氣,“你給朕住口。”

“那個皇上不願提的人,應該叫史畫雲吧……”絳衣仍然不肯停下,繼續說著。

“住口,聽見沒有。”燁澤重複著他的命令,眼中冒著火光,一觸即發。隻要她再開口,他馬上下令殺了她。就在這時隻聽“啪”的一聲清響落下,頓時園中唯有風聲呼鳴。三人同時愣住,青羅手腕一顫,竟不敢相信自己會下手打絳衣,而且出手還這麼重。定眼一看,絳衣臉上已紅了一片,那是她給她的紅印,與右眼旁的紅印此刻竟如此相仿。

“來人啊!”青羅尚未回過神來,隻聽燁澤提聲遭園子裏喊道。不待青羅多想,她便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周關立聞聲趕到,雖然沒分清是什麼狀況,但見左邊麵頰有些浮腫,也已猜到七八分,走近便狠狠地瞪了絳衣一眼,這不知死活的丫頭,這一次一定吃到苦頭了,但卻不知皇上會怎麼處置她。他看了看燁澤,他一幅冷麵,約帶著一些怒氣,“皇上,你叫奴才?”

燁澤伸手指著絳衣,挑了挑眉道:“把這個賤婢給我綁起來,拖下去,別讓我看見她。”皇令一出,也不知周關立哪兒來的繩子,上前便向絳衣的手上套去。絳衣也不反抗,任那繩子在自己手上挽著,一圈又一圈。青羅見此,如同清醒了一般,轉身又跪在燁澤向前救道:“皇上,您饒了她吧,她知錯了,您不想看到她,那逐她出宮,讓她……”

“出宮,朕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燁澤打斷了青羅的話,她想得太好了,想這樣出宮,永遠都不可能,他已經說過了她這輩子休想出宮,這是他的皇命。

“還不動手。”燁澤沒有多理會青羅,隻是又向周關立大聲發令。話音一落,絳衣便被周關立拽著,半拉帶拖地押出了晨風園。他會把她怎樣,會怎樣處置她,不管怎樣都好,至少他今晚再沒心情與青羅談情說愛了,她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她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但卻是苦笑,卻是嘲笑,也許今晚是最後一次見青羅了,以後誰來保護她,誰與她作伴,是他嗎?想到此,不自禁地又已粉淚滿腮,臉頰被淚水浸得有些痛。

“喲!絳衣姑娘還知道流眼淚呀?”周關立側頭見她滿在淚水嘲諷著說。絳衣斜瞟了他一眼,已收住淚水,讓他笑吧,她都要死了還會在乎嗎?她朝周關立冷笑一聲,那笑聲竟讓人感到粲然。周關立一怔,這麵孔讓他記起什麼來,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現在豈是想這些的時候,於是向幾個小太監嚷道:“把她給我裝進去,送到內案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