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隻覺腰間一緊,那飄落的感覺頓然而失,驀然睜開雙眼,抬頭一看,迎上那雙灼熱的雙瞳,是他,總是他,他那燦如星辰的雙眼似有幾分怒意。她沒聽他的勸告,她害他擔心,她有什麼資格,她隻是一個婢女而已。

腳已經落地,燁澤的臉色不知是什麼時候起竟變得有些冰冷,望了絳衣一眼,緊皺的雙眉,讓她一怔,他又要懲罪她嗎?沒有半句關心的話語,再沒有半分關懷的眼神。絳衣竟覺一絲不自在,既然不關心,為何那隻手仍緊緊地摟著她。她輕咬著唇,抖了抖手臂,想掙開她的掌控,但那隻手卻越發的一緊,頓感一絲熱衣從他手中傳出,透過衣衫,散到她的肌膚上。

院中的喧鬧早已驚動了廳內的青羅,剛才絳衣那驚魂的一幕讓她驟然失色,絳衣如粉蝶一般的飛騰,如粉蝶一般的降落,那一絲受到驚嚇的美,在半空中化又作了對那片藍天的向往。見她安然落地,青羅稍稍安心,這才想起已經進園的燁澤,忙迎了上去,跪地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被灼日曬過的石板有些發燙,膝蓋上一絲難忍的灼傷之痛,她等著他讓她起身,卻遲遲未見他說話,微微抬著,他那眼中如含了冰一樣,背心一陣冰涼。在冰與火之中煎熬著,這便是燁澤給他的情。

青羅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那讓她心碎、讓她心痛,他的情隻給絳衣,而且都給了絳衣。半晌,終於傳來他的話,但卻不是對她說的。

燁澤低眼看著跪在地上的青羅,心裏一絲莫名的不安,回頭又望了望那殘落在地的秋千,對身邊的周關立道:“去,去看看那秋千是怎麼回事兒。”

周關立應了一聲,快速地向秋千走去。那秋千的木座一邊仍栓在繩索上,一邊的繩索已斷,無力地耷拉著,仍然在輕蕩。周關立走上去,拾起那根已斷的粗繩,頓時一怔,隻見那強索斷口處竟是整整齊齊的。

“皇上,這……”周關立拿著那斷繩,怔怔地道。

話未說完,燁澤的臉竟瞬間變得煞白。移過手,拉著絳衣的手腕便向那秋千走去。絳衣手腕一痛,想掙脫卻見他一張黑臉,頓時便住了口。

秋千已停止了擺動,靜靜地懸在半空,如同死了一般,燁澤走過去,一把搶過周關立手中的斷繩,那整齊的斷口顯然是用利器所斷,驟然直眉怒目,對著跪在地上的青羅吼道:“麗妃,這是怎麼回事兒?”

青羅一怔,有些不明,怯生生地抬著望向燁澤,那雙懾人魂魄的雙眼,將她的鎮定一點一點地吞噬,慌亂與畏懼慢慢占據了她整顆心。“皇……皇上,臣……臣妾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