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屏清冷的聲音響起,“堇色,良禽擇木,何況人乎?你的那個所謂主子,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若真是有能力,有怎麼會讓這些人如此輕易的背叛呢?”

路南屏的話讓堇色有些動容,但是作為一個政客的尊嚴,在沒有找到更好的主子之前,他是不會那麼容易被說服的。

而路南屏則是覺得這個堇色倒是一個人才,除了高超的武功之外,貌似他還有能夠顛倒黑白的能力,而一個能言善辯的人在很多時候能夠改變很多的事情,自己想要複仇的話,這樣的人是需要的,流言這種東西,很多時候都能夠殺人於無形。

堇色雙手用力卻沒有辦法掙脫開路南屏的長鞭,還想掙紮時,一把利劍橫在了他脖頸處,“再不聽話,殺了你!”

伴隨著六澤冷若冰霜的聲音,堇色頓時是動也不動了,隻是嘴裏呢喃道:“你知道什麼?區區一介女流……”

“住口!”路南屏冷聲喝道,“我雖然是女流卻也知道,凡謀之道,周密為寶,心以啟智,智以啟財,財以啟眾,眾以啟賢,賢之有啟,以王天下!試問你所謂的主子真的能夠做到這些嗎?若真能做到,那麼這些年來,禾北國中為何還是如此的貧窮?”

路南屏的話一出口,眾人震驚,一個女子對於為王之道卻有如此的見解,實在是叫人佩服,就連方才看不起路南屏的堇色此時也對這個女子刮目相看,原本隻以為她不過就是一個一般的女子,姿色不算是太出眾,除了性格剛強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方才,在她說出了那麼一番話之後,堇色突然間覺得,此人身上帝王之氣比任何一個男子都要來的更為霸氣些。

路南屏不知道的是,她的這番話徹底的震懾住了在場的眾人,更是讓堇色這個天生就有當說客才能的人從此願意改而追隨路南屏,並且為她日後能夠順利的收回禾北國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臨淵走到堇色身邊,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堇色,你在我府中多年,想必我的事情你也聽聞了一些,成王敗寇,我也可以現在就將你殺了,但是念在你是個人才,我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選擇你的主人如何?”

堇色想了半天,慢慢的走向路南屏,跪下身來,行禮道:“我願意追隨南屏姑娘!”

路南屏一愣,隨即燦然笑道:“跟隨我?我不過就是個看戲的,你的新主人怎麼看也該是太子殿下吧?畢竟是他放了你!”

堇色卻執著道:“若是姑娘不願意收我,那堇色隻有一死!”

路南屏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臨淵,這個堇色是怎麼回事?自己可沒有出風頭的打算,如今這麼一來,豈不是讓臨淵難堪?

“既然堇色先生想要跟著南屏,那南屏你就收下他好了。”

臨淵倒是無所謂,在他看來,跟著路南屏和跟著自己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何況有這麼一個高手跟著路南屏他倒是更加的放心了些。

路南屏也不再推脫,她明白這些政客們都有一種奇怪的固執,於是淡笑道:“若有一日,你覺得在我這裏鬱鬱不得誌,那麼你隨時都能夠離開,你是自由的。”

“謝主人!”堇色跪倒在地,他是真心折服於路南屏,他們這樣的人從來都是追隨強者的腳步的,他們自己沒有能夠稱王稱霸的能力,卻有能力輔佐別人,而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個女子終有一日會成就千秋霸業,為此,他願意賭一把。

對於眼前局勢的變化,禾北國國君幾乎不敢置信,原本還想要支持和幫助自己的堇色怎麼在路南屏到來之後,居然臨陣倒戈了?

而接下來讓他更加震驚的事情發生了,禁衛軍統領臨止走進殿中,他像是看到了曙光般的剛剛想要向臨止求救,卻看到臨止朝著臨淵抱拳,“太子殿下,肅親王的人馬已經全部被臣弟拿下了!”

這一刻,禾北國國君再也受不了眼前的刺激,生生的昏倒了。

而沒有任何懸念的,臨淵成為了新君,禾北國的國君雖然心中不願,卻也隻能無奈的從國君變成了太上皇。

而在盛大的登基儀式之後,太子府中一眾嬪妃也都搬到了宮中,不過臨淵卻久久都沒有冊立後宮主位,皇後之位。

淩家算是徹底的元氣大傷,很多原本跟隨淩臣相的眾人也因為堇色的遊說而轉而投靠了臨淵,這也算是路南屏送給臨淵的登基大禮。

就在眾人以為太子妃定然會被廢除的時候,太子妃淩思敏卻意外的被留了下來,被封為敏貴妃,暫代皇後之位,統領後宮。

對於這樣的安排,眾人雖然不滿卻也隻能順從,朝中大臣們對於新皇登基雖然有些惶恐,但畢竟都是混跡官場多年,誰當皇帝其餘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

“真是奇怪,皇上為什麼會將淩思敏留下來呢?她父親畢竟可是準備起兵造反的呀。”某日青嵐很是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