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平的視線也一直盯著那個青花的藥瓶子，再看看明野失魂落魄的表情，嘴角蕩漾開淡淡的笑弧。
小鏡子看著時間，“哎呀，我得去看望顧少爺了，野哥，我剛才給顧少爺做了點綠豆糕，也多做了一份放廚房裏，你和祁先生一會兒肚子餓了去吃哈！”
“好。”
雲鼎賭場頂層是明野平日裏的起居室，明野和阿肯還有其他兩個兄弟平時就住這裏，小鏡子也有房間。
小鏡子說完就風風火火出門了。
祁楚平笑說：“這個丫頭好像隻在夜裏活躍，白天我來幾次都沒見過她的影子，挺奇怪的。”
明野沒有回應這個話題，隻是去了廚房的吧台上，拿出幾罐啤酒，“喝一點怎麼樣？”
“你手上有傷能喝嗎？”
“都是刀口上混飯吃的，哪有那麼嬌氣？”明野自己斟滿，也給祁楚平倒上。
兩人杯子碰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祁楚平去冰箱裏把一些下酒的吃食拿出來，又去廚房拿小鏡子說的綠豆糕，拿了塊嚐了嚐，“嗯，味道挺不錯的。”
明野像尊雕塑似的坐在吧台邊上，出神地盯著手上的傷。
祁楚平又飲了半杯酒，“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你那個前任女助理究竟是誰？”
明野僵木的臉突然有了些微的情緒變化，“她……對我沒有惡意。”
祁楚平彎著薄唇，“可她喜歡你。”
明野沉默著又喝了一杯，“我心裏除了菀菀，容不下其他女子。”
祁楚平悶聲笑出來，“你到時候可別自己打臉。”
明野將杯子重重一放，“我對梅小如沒那個意思，你別老拿她挖苦我。”
說完他又直接拿起瓶子灌自己酒。
祁楚平看著明野情緒低落苦悶，搖頭笑說：“我賭一張紅色鈔票，賭你對她心動了？”
明野酒瓶往地上一摔，氣急敗壞地揪起祁楚平的衣領，“你是想我揍你是不是？”
“為什麼這麼生氣？如果你沒有動心，又何須動怒？”
“祁楚平，我再告訴你一遍，我隻愛唐菀一個人。”
“一個人一生中可以愛很多人，你愛唐菀，也不妨礙你對其他女人動心？”祁楚平麵不改色地說。
明野臉上線條緊繃，“閉嘴！”
祁楚平依舊不緊不慢地說：“你把手鬆鬆，接下去我跟你討論討論唐菀的下落，興許還真的給我們討論出她的下落來。”
明野將他狠狠一推，神情駭人，下頜更是繃得像跟拉緊的弦。
祁楚平依舊跟個沒事人似地說：“咱們現在來理一理思路，先前我在私底下跟喬大小姐仔細打聽過，你們在江城的時候，是梅小如用蠱術救了大小姐，但是她隻說是家裏傳承的堪輿術，而今天我看姚鵬父子身上的奇症，也不像普通中毒，你不覺得……奇怪嗎？”
祁楚平眸光越發深邃，臉上的表情也更加耐人尋味。
明野眉峰深挑，“楚平，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聯係？”
他知道，祁楚平一直都很聰明，腦子很活，過去是最受唐菀父親的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