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大晉永昌七十五年十月二日,黃曆大吉,宜婚娶,而且天清氣朗,萬裏無雲。
整個鳳梧城在這秋風蕭索的季節裏,因天嬌成親,顯得格外的熱鬧。王家府邸之中到處都是張燈結彩,府邸內外歡聲笑語,充滿了喜慶與祥和的氣氛。
就在這種氛圍之中府邸內猶有不和諧之處……
“我說過多少次,我是不會穿上女裝的,寧死不從!”李南風依舊排斥這大紅的女士禮服,幾次都把這女士禮服扔了出去。
“小姑爺!奴家求求你了。麻煩您就穿上吧!”小琴已然哭腫了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眼前一臉傲居的李南風。
“告訴你們高管事,不要再逼迫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吉時快到了,小姑爺!您再這樣……高大人,您回來了!你看小姑爺依舊不肯穿禮服。”
高宣鐵青著臉,臉色像是家中死人那般難看。他瞥了眼那個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頭的李南風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頓時,他眼睛血紅,要是咬吃人的猛獸,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道:“老主人準了。還望姑爺快點沫浴更衣,喬裝打扮,可莫誤了吉時。”
“按照大晉的習俗,這要求是有點過分。但我李南風生為男兒,豈可女裝。反正,既然得罪了王家,也不差這些了。不過,今日,我心始終不寧,猶如潮湧。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生天!”李南風笑了笑,心頭沉思。
高宣剛離李南風的院門,便被一名國字臉,濃眉大眼,穿著劍服的男子給攔住了去路。
“大哥,稍等。老主人有所吩咐,他收到消息,說今天有人會在婚禮中殺螟蛉子,企圖破壞大婚。所以,老主人令我務必戒備深嚴。”
說話的男子是高宣的弟弟高嵐,王家的侍衛長。
高宣驚訝道:“竟有此事?對方什麼來頭,居然敢破壞青雲派許下的大婚。”
“尚未知曉!”高嵐苦笑道。
“好吧。你且下去安排吧。我另有差事。”高宣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高嵐離開之後,高宣冷笑了起來,“死了更好,這卑仆簡直玷汙了大小姐的名望。但……要是真死了,以後可是少了很多樂趣呢?”
忽然,一道馬嘶聲,劃破天際,打斷了高宣的那些將來如何蹂躪李南風的思緒。
嗚嗚......
“駕!”
“這是……”高宣帶著疑惑望著遠方。
同樣帶著疑問的還有鳳梧城裏的數百萬人,都不約而同地抬頭這樣天空,隻見四匹皆有雙飛翼的白馬拉著車輦朝王家府邸的方向飛去。
那車輦上掛著金色的鸞鈴,碰撞著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而車輦上插著一麵青色的大旗,篆寫著一個碩大的“趙”字,表明了來者的身份。
立馬有人驚呼起來,“無疆白馬!這不是白雲城趙氏嗎?王家竟有這麼大的麵子,就連等同一方諸侯的趙氏也來人了嗎?”
但是很快有人辯駁道:“恐怕來者不善!我聽說,那趙氏六公子趙無雙風流倜儻,唯獨偏偏仰慕王天嬌,曾誓言非天嬌不娶。”
咚咚……
忽而,天空上又響起一道晨鍾的古老聲響。
六匹火紅血焰的駿馬拉著一麵黃色大旗的車輦緊接其後,那麵大旗分明篆寫了“司馬”兩個大字。
這時,有見識的人道:“這不是皇室中人嗎?你們看那麵大旗上的皇室姓氏,還有那車上的螭龍鍾正是郡王級別才有的標識。也不知道是哪位郡王府來人。”
“應該是北川郡的郡王府,這種純血的火焰麒麟馬隻有北川郡才有。”
“確實如此。這人應該是大晉登仙殿百人英才榜中六十三名的司馬流雲!我聽說司馬流雲唯一的一次戰敗便是敗在王天嬌的手中。莫不是因此愛慕?”
“你們看他們兩相爭,誰厲害一些?”
“應該是趙無雙。趙無雙在我大晉英才榜中三十八名。那司馬流雲都五十開外了。”
“那不一定,王室珍寶眾多,有器物之利!”
“流雲兄,沒想到竟然是你!”那白馬車輦上的男子大笑道。
“無雙兄,別來無恙!早知道你來,我就不該搶你風頭了。”那六馬車輦上出來一名紫色褒衣廣袖的男子,清秀俊朗,舉手投足間,雍容盡現。
“司馬流雲,趙無雙,我來也!”
就在他們倆寒暄之時,天空間,一道似大蛇吐杏聲響,將欲撕裂長空。
嘶!
西北方飛來一劍,那劍身上立著一位模樣極為普通的男子,穿著樸素的白衣,衣服無任何章紋,好似落魄的書生。
有不知情的人道:“這又是誰?難道又是一個英才榜的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