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便被人嗤笑:“你竟不認識此人!那你應該知道我們大晉有名的化龍境高手劍仙瞿葉城吧!這個年青人便是他唯一的弟子何太白!英才榜十九名的高手。”
“我聽說瞿劍仙已從化龍九層進入半步神府境了。沒聽說過,一入神府,一人當國麼?要是瞿劍仙能夠入神府境,恐怕我晉國的地位都會水漲船高。”
“命海之上是化龍,化龍之上是神府。我輩尚是煉元境,那真元境都是高不可攀。沒想到竟今日見到了半步神府境門下高足。唉……到底是我輩天資愚鈍,還是這仙道難登……”
這無名修士的感慨之語讓身旁眾人都沉默不語。
“兩位仁兄,可想念小弟否?”何太白高聲笑道。
趙無雙搖著紙扇,笑道:“太白兄,這禦劍之術越來越精妙了。這未入命海境,飛劍亦能如此之迅!”
“小弟有所精進罷了。流雲兄何必一副苦瓜臉呢!”何太白眼睛轉向了司馬流雲。
“天嬌即將嫁人,萬一她操持家業,天天浸泡在財米油鹽中,我豈不是少了一個對手!哀哉乎!咦……倒是,無雙兄心寬。無雙兄不是曾說非天嬌不娶麼?”司馬流雲對著趙無雙故作姿態,輕輕一笑,其中的揶揄之意不言而喻了。
趙無雙消瘦而清朗的臉上,寒霜畢露,作了一個瀟灑的動作收了紙扇,“我何嚐食言……”
司馬流雲道:“那君欲何為?”
趙無雙恨恨地道:“你這人明知故問,真是討厭!”
何太白背著手,傲然道:“既然大家目的相同,那麼到時候,各憑本事就是!”
說罷,何太白踏著飛劍朝著王氏府邸而去,而趙無雙和司馬流雲的車輦尾隨其後。
……
“小姑爺,怎麼這般看著我!”小琴伺候李南風更衣,卻被李南風平和的目光凝視得有些頭皮發麻,那種風輕雲淡的目光好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令人頭皮發麻。
“小琴,你相信前世嗎?”李南風摸了摸小琴的腦袋,像是寵溺的撫摸小動物。
“我不知道,但大人都說人死了之後就會投胎轉世啊!我想應該會有吧。”
“小時候,我經常做一個怪夢,我夢到自己是一隻天上的烏鴉。後來,我卻無辜的被人射死了,你這說可笑不可笑。死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啊……那人就這樣把那隻箭射入了我的心髒這裏……我依稀記得那時的我,這裏,很痛……很痛……”李南風比劃著那隻箭插入心髒的位置,眼神裏皆是茫然無助的樣子。
“我記得,從那天起,我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那是一個沒有光的地方,是一個漆黑無邊的漩渦,永遠地無法自拔……在那裏,我過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了一束光,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也不知道為何突然想對麵前的這個婢女說出這般話,很可笑的話。隻是這個怪夢經常出現他的腦海裏,就算從小到大陪伴他的李晚雪都不知道。
“也就是說姑爺,你前世是一個烏鴉咯!嘻嘻……那你的羽毛呢……怎麼你皮膚這麼白,烏鴉不都是黑的嗎?”小琴打趣道。
“可能我是一隻白毛烏鴉吧!”
“姑爺真會說笑呢!天下烏鴉一般黑,哪有白色的?”最後小琴把李南風的這些話當作了胡言亂語了。她很清楚李南風將來在府中的地位,說難聽點比她現在的地位高不了多少,況且這姑爺還得罪了那些多人。
“姑爺,未正吉時已到,賓客齊聚,是該準備大禮了!”高宣闖了進來,作揖道。他是掐著時間點來的,現在正好離午正時分過去了一個時辰,來到這未正之時。未者羊也,一般羊是在午後一個時辰進食,在晉國的風俗裏,羊又象征美好祥和之意。
李南風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忽然,李南風目光直視著眼前高出自己一頭的高宣,莞爾一笑,“高管事,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姑爺,但說無妨!”高宣又躬身一禮,壓根便不把李南風這問題放心上,隻想著你小子有屁快放。
“你是不是很想得到那枚築元丹啊!甚至欲殺我而後快!哈哈……”李南風沒有等高宣的回答,也毫不在意,丟下這一句話,大步向前,朝著停在院門外大紅色的坐輦走去。
少年雖去,但話音猶在繞梁,飄之不散。
高宣那副僵屍臉上終於動容了起來,有些抽搐,好像有種恐懼在心裏升騰。在那個少年麵前,他發現自己像是多年沒有穿過一件衣服樣透明。
那股冰涼的感覺由尾椎骨向著脊梁彌漫,直入腦海中。
“此人絕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