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輩交往又有很多忌諱,比如不能呼人全名,不然有侮辱之意,所以往往稱呼對方的名字,或稱其姓氏。
修士之間多用姓氏或名字加“道友”或是“道兄”來稱呼。若是遇到前輩高人,稱呼又有其他尊稱。
陳未午恭敬地點了點頭道:“俺省得。”
忽而,他又道:“李君,趙副隊長死了。”
這陳未午突然而來的話,讓李南風大吃一驚。這趙有言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而且趙有言這人還不錯,算不上平易近人,但為人也算溫和。
他連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未午道:“俺聽說是暴病而死。俺也頗為不解。”
接著陳未午又道:“還有一事也特別蹊蹺。今早我看到綠竹,她匆匆忙忙地在後院丟棄一件血衣,好像是趙大小姐穿過的。俺問過她,她眉頭緊鎖,也不提半個字。俺見過那件血衣,依據俺的猜測,應該趙大小姐受了刀傷。隻是,俺記得昨晚趙大小姐好像並未受傷啊!”
李南風沉思片刻後,道:“此事沒有別人看到吧!”
陳未午搖了搖頭道:“這倒沒有。這是趙家的事情,俺怎麼敢輕易亂說。”
李南風臉露憂愁,沉吟道:“恐怕,趙有言的死與趙三脫不了幹係。現在來看,這趙家內部也是矛盾重重。豪門大族皆是如此,表麵看似一團和氣,其實內部四分五裂,爭權奪利。你切莫向外人提起這件事。我們不能陷入趙家的爭鬥當中。”
李南風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斷準不準確,但還是做出了自己的判斷。若趙家遭到刺客暗殺,趙白涯也不會如此隱瞞,可以選擇稟告梁山關的守將或是府衙,由他們處置此事。若是官府處置,恐怕現在這濟水客棧被兵士圍的嚴嚴實實,哪還有什麼鳥雀啼鳴。
陳未午看似大老粗,其實心思細膩,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得到李南風的吩咐,點了點頭。
李南風吃完早飯後,便修煉打坐,而陳未午也沒在房間逗留,便去外麵換班了。
對於趙有言的生死,李南風也不是很在乎。畢竟對於李南風來說,他隻是一個外人,到底是暴病而死,還與趙大小姐有關,都與他無關。
所以,他也沒多想,沉浸在修煉之中。
昨晚,他施展的火球術耗盡了體內的元氣,還需打坐吞納,畢竟血鴉盤踞金色火蓮,那些元氣他奪不過來。
他也沒想到火球術的威力如此巨大,但是他也明白,體內的丹田和血鴉融為一體,那火球術必然是帶著一縷血鴉本焰的威力。不然,也不可能有如此威力。
火球術隻是最基本的粗淺法術,在李南風的操縱下,能衍化出數十個之多,算是奇跡了。
不過,他也沒有太多的興奮,因為天下的英才,能人奇士,何其之多。
李南風從早晨一直打坐到深夜,才抵擋不住習慣性的睡意來襲。
第二天後,趙白涯除了留下數名趙家本族護衛送趙有言的屍體回去之外,商隊按時出發。此事也是極為低調,那趙大小姐也是沒有出現。
從梁山關出發後,商隊再也沒有歇息過,就連有兩天陰雨天氣,空中下著冰冷的雨水,商隊也不停留歇息,可能是趙白涯怕又出什麼變故吧。
畢竟,這不是死了一個外來護衛,而是趙家本族的精英。
自從商隊中趙有言死後,商隊頗為沉悶,沒有了歡聲笑語。
不過,這些天李南風以及其他護衛們過得倒也安逸,那趙大小姐這些天都安居車轅中,沒有再惹是生非。
這讓李南風深信趙有言的死與趙大小姐有關。不然,就算是趙有容知道李南風是道法修士,憑她跋扈的本性,也不會輕易地就放過他。
出梁山關後,便是安夷城所在的安夷府地界,安夷府所轄疆土有方圓千裏,轄下又有新竹、西遷、邙榮、北安等城池。
十三天後,車轅外的風景也不再像梁山關那邊的凋零枯寂,雖然冬意越盛,但山林間猶有林茂花開,不複一片枯寂。
天空中漸有修士或駕著白鶴,或踩著紙鳶,或踏著飛劍的身影。這也表明離安夷城越來越近了。
天色漸晚,夕陽墜入西邊,晚霞映照天空,格外的漂亮。
那安夷城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如黑點般大小,卻比山巒巍峨。
大晉有製,方圓一裏為小郭,方圓五裏為大郭,而方圓十裏以上為城,方圓五十裏以上為中城,方圓百裏以上為大城,又有王城的規製為方圓二百二十裏也稱大城,京都的規製是方圓三百三十裏,也就是大晉天子的行在。
安夷城為隨國大城,方圓一百多裏,城池縱橫都有上百裏地。
雖然近在眼前,可是遠在天邊,還有上百裏的路程。
掌首趙白涯決定商隊不露宿野外,連夜兼程,前往安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