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賣了吧。”顧思煙體力還不是很好,她腦袋又開始變的混漿漿:“我委托你,把這些房產都給我賣了,其他的,我今天不太舒服我們以後再說。”
“好的,顧小姐。”秦征有條不紊的拿出各種文件給她簽,然後禮貌的要走。秦征也是快五十的人了,卻一點都沒有中年人的疲態。不像是顧澤有著碩大的啤酒肚,也不像是趙宏斌有著令人反感的酒糟鼻。他體型勻稱,給人很健康的感覺。
這就是她母親,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啊……
“你愛過她麼?”就在秦征要踏出病房的時候顧思煙突然問道。
秦征停下來,似乎是在思索,似乎是有些尷尬回答。看著他沉默的背影,顧思煙輕輕的說:“我母親的後事,就拜托你了。”
秦征努力很久,最後淡淡的開口,嗓音卻已經有略微的沙啞:“謝謝。”
“你不去看看你母親麼?”不知道過了多久,姬雪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顧思煙很安靜,安靜的不像話。
楚言也說:“是啊,你要是需要哪裏我能幫的上的……”
顧思煙不會去看文煙的,文煙覺得愧疚才自殺。如果她去她的葬禮,文煙會覺得更加的難過。既然她愛了那個男人一輩子,那就都放心的交給他吧!
“你們先出去吧,我靜一靜。”
“可是……”姬雪被楚言攔下來,拉了出去。
病房沒有開燈,顧思煙站在窗前,月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就跟個雕像一樣,屹立不動。
“嘶……”下腹沒命的疼,疼的她站不穩跌倒在地上。
“思煙!”楚言衝進來將她抱起來放在病床上,他溫柔的說:“你還是病人呢,先不要想那些解決不了的事情了。”
“楊柳死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呢?”
顧思煙悠悠的一句話讓楚言有些錯愕,他苦澀的開口:“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其實很早以前她就自殺過好多次,隻是都沒有成功罷了。她剛死的時候,怨過家裏,怨過自己,也怨過你。可是那天你說的話很有道理,這是她自己的命,我們改變不了。”
哼,自己的命麼?那為什麼她顧思煙的命就要被人捏來揉去的?為什麼所有的痛處都要她自己來承擔?
楚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病房裏又剩下她自己。
顧思煙麵無表情的拿起電話打給趙宏斌,電話那麵的人一接起電話就破口大罵:“你個婊 子!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我還真是著了你顧家的道啊,你爸還真是夠狠!連自己的老婆都能逼死!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罵罵咧咧了好長時間,顧思煙就靜靜的聽他罵完。趙宏斌氣喘籲籲要掛電話的時候顧思煙卻開口了:“趙宏斌,你想不想要翻盤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顧思煙平靜的說:“顧澤隻是放出了視頻的一部分,他手裏肯定有全套的。那你何不幹脆認下我們的事呢?”
趙宏斌再次暴怒:“你他媽的耍我是麼?我是董事長!養個十八歲的情婦,你不是讓我錢途不保呢麼?”
“迷 奸罪是刑事犯罪,要是養情婦,你情我願的事也就沒人會審你了吧?”顧思煙嗤笑:“再說了,你趙宏斌遇到這樣的事,還少麼?”
趙宏斌似乎在考慮顧思煙說話的真實性,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你要我為你做什麼?”她才十八歲,幫他認下這樣的事,會不會代價也很大?
“對於我為你做的事情,你對我做的隻是小事罷了。”顧思煙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殘酷:“我要你保住顧澤的命,但是要他在牢裏呆一輩子,這輩子都別讓他出來,別讓我見到他!”
(我的人生就是一輛脫軌的列車,撞翻的鐵軌,在怎麼修複,也恢複不到最初。--顧思煙)
楚言租的房子很好,是學校的家屬院。離著校區近不說,治安很好,交通購物都很方便。
“楚言師兄,你現在不是有畢業設計嗎?應該很忙吧?怎麼天天都有時間來呢?”
楚言沒理會姬雪逗弄的話,笑咪咪的說:“買了水果,我先放冰箱裏。”
顧思煙躺在客廳的躺椅上懶洋洋的曬太陽,自打出院以後她就一直躺在這。很少動也很少說話,姬雪和楚言一沒有課的時候就來看看她。
“思煙,你晚上想吃點什麼?”楚言從廚房的拉門後麵伸出腦袋,他的無框眼鏡耷拉下來,身上那件維尼的圍裙在他這麼個大男人身上很是滑稽。
“思煙思煙,我們還吃上次那個紅燒排骨好不好?哇,楚言師兄,你真的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而不是新東方的廚子麼?煮菜手藝怎麼那麼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