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麼的,孤單與絕望啊……
等到人流量減少,他這才緩緩的移動到大堂去坐電梯。
有新來麵試的年輕女孩跟他一起搭乘電梯,女孩忐忑不安,不時的跟他搭著話。他沒有應聲,似乎在聽,似乎又沒有。
女孩略微羞澀的問:“你是這家企業的嗎?你是誰?你長的好像總裁哦……”
杜顏青回頭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女孩嚇的閉了嘴。
22樓,杜顏青頭也不回的下了電梯。
時曉光拿著文件從辦公室走出來,掃了他一眼,有些擔憂的看著麵有菜色的杜顏青,問:“昨晚上又去蘇州河了?”
杜顏青沒有回答他,淡淡的問:“新的投資案怎麼樣了?”
時曉光不死心的說:“顏青,死者已矣,我們要活在當下……姬雪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你要學會憐惜眼前人。總是這樣,對你自己也不好啊……”
杜顏青將眼睛從投資案上抬起來,硬邦邦的問:“要是躺在墓地裏的是卓琳,你還會這麼說嗎?”
時曉光閉了嘴,勸誡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兩個人將注意力再次轉移到工作上,探討了幾句,杜顏青回到了辦公室。
剛脫下外套,戴慕喬就走了進來。
“什麼事?”
戴慕喬看著他的氣色,語氣裏的擔憂和時曉光如出一轍:“杜總,你是不是應該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慕喬?”
“恩?”
杜顏青冷冷的看著她:“你沒有事情做了嗎?誰是總裁你不記得了嗎?”
戴慕喬麵色有些赧然,略微尷尬的將一個掛號信放在杜顏青的書桌上。杜顏青皺眉:“這是什麼?”
戴慕喬又恢複了以往的辦事效率:“是今天郵到辦公室的,已經進行過檢查,一切正常,沒有危險。”
杜顏青疑惑的拿起掛號信看了看,撕開信封,拿出裏麵的東西,他的臉色變的更為難看。
“總裁?”戴慕喬不放心的叫了他一聲。
杜顏青將掛號信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聲音抖的像在哭:“這是、這是、這是……”
戴慕喬疑惑的看過去,掛號信裏隻有一張女人照片。
是顧思煙的一張照片,而且照片上的日期就是一周前的!
“是這裏嗎?”杜顏青搖下車窗就被空氣中的海腥味嗆的直皺眉,顧思煙最討厭吃海鮮了,她會在這生活了快三年嗎?
他很懷疑。
平凡的海邊小縣城,人口不過十萬。而根據照片能查到的線索,顧思煙現在應該是住在這個縣城的一個叫做馬家莊的地方。
跟國內所有小的熱帶村莊一樣,馬家莊的人口不多,莊裏的大部分都是漁民。大部分人有自己漁船,都以種植海帶為生,所以空氣中常年都是散不開的海腥味。
這裏的房屋都不會太高,兩層樓左右,每家都有自己的院子。不過,院子裏麵大多也都是曬著海帶。
這裏晚上會有夜市,但是不會開到很晚。一般漁民從海上回來以後,下午五點到六點左右,一個小時的時間。等到七點左右的時候,大街上幾乎就沒有什麼人了。偶爾的,會有被訓斥哭的小孩子發出嘹亮的哭聲,讓人忍俊不禁。
思煙,會在這?
戴慕喬看著自家總裁繾綣到深情的眼神,好奇的問:“杜總,你的故鄉也是在海邊?”
杜顏青麵無表情的搖搖頭,淡淡的說:“有她的地方,就是我的故鄉。”
雖然知道自家總裁很深情,但是他如此直白的語句還是讓戴慕喬覺得惡寒。
他們來的很低調,但是在這個小城裏卻還是引起了轟動。畢竟這裏的人,不是經常能看到這麼好的車。
“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杜顏青沒好氣的說。
“什麼?”戴慕喬有點迷茫。
“能不能別讓這些孩子跟著了?”
戴慕喬忍著笑,按了按喇叭,結果圍觀的人不少反增。
杜顏青歎了口氣:“算了。”
為了減少圍觀,杜顏青自己下車步行,讓戴慕喬開著車引領圍觀的人走遠。
土路很寬,偶爾會有拖拉機慢慢開過掀起一陣塵土引來路邊的人一陣咳嗽。街道上有淳樸的農村夫人,麵色紅赤的挎著小筐,筐籃裏是他不認識的農作物。
走在這條路上,他有時會踩到某些動物的排泄物,有時會被出來潑水的夫人詢問兩句他找誰家。
他剛想開腔詢問的時候,注意力卻被牆角處的一個小男孩吸引了。
小男孩的上衣非常髒,光著的屁股上麵也滿是灰塵,小雞 雞隨著他走路不斷的晃動。他看起來能有三歲多,臉上滿是桀驁不馴的神情。右手拉著一條黑狗的後腿,拖著這條眼神無辜的狗往家走。
杜顏青被驚呆了,他小的時候也會這麼淘氣。上樹抓鳥,把自己弄的髒兮兮的。也會經常性的……光屁股滿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