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想讓薇薇嫁給你,分一杯羹,隻是如今看來,王上您的心已經丟在別的女人身上。那麼,既然您不能成為岑家的女婿與利益相關者,岑家又為什麼,要支持王上您呢?”
妖非離不甚在意的站起了身,看著不遠處的岑鳩淵,眼底冷漠一片:“岑家現在已經在本王的陣營,你確定,現在想退,還來得及?”
岑鳩淵微微蹙眉,幽暗的眸中略過複雜,的確是已經來不及,奪嫡這一場戰,站隊隻能站一次。
站在了妖非離這邊,便再也沒有回頭路。
更何況,妖非離本來就是他心中的王者人選。
他選擇了他,本來就是一場賭注,一場豪賭,隻能賭一次。
他的確沒有回頭路,所以隻能一條道路走到黑,才能保證岑家這艘大船在宦海沉浮之間保持自己的航向。
“是來不及,但是全力效忠和保有餘地,終究是不同的,不是麽?”
“敢威脅本王的人,真的不多,岑鳩淵,你最好確保你自己有這個價值。”
“如果我沒有這個價值,今日站在這裏和王上您對話的,就不是我了,不是麽?”聲音帶著絲絲慵懶,低低回蕩在耳邊,岑鳩淵漆黑深邃的眸子複雜難懂:“既然跟隨王上您,我便不會中途變卦,岑家永遠是您最忠誠的守護著,隻要王上您,足夠信任岑家。”
*
兩個男人都知道彼此說話的分量。
一個妖國新皇,一個四大家族之首岑家暗中的掌舵者,兩個人之間的博弈和較量,看的青陽都有些頭皮發麻。
默默退後一步,青陽視線落在軟塌上那核桃木雕刻的低調古樸的木桌,上麵平鋪著質地柔軟的絲緞,無數奏折文書被隨意的擺放在一旁。
帝國的起伏,似乎在這兩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手中風雲變幻,他能夠捕捉到今日兩個人一番話代表的意思。
“岑鳩淵,岑家暗中的勢力既然已經交給你了,你就早些給本王退了這長老之位,好好的回去做你的岑家家主。”妖非離瞥了一眼岑鳩淵手中泛著熱氣的食物:“待在這裏專研的醫毒之術,並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既然朝政是一月一次,隻要本長老每個月回魔域一次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會派人處理幹淨,王上不必擔憂。”
“那白家小姐呢?”
岑鳩淵一雙深邃的桃花眸忽然之間陰晴變化,像是雪山上最淩冽的暴風雪,席卷而來的滿是狂風。
“……”
“既然知道自己的婚約沒有處理幹淨,就先回去解決幹淨再來。作為寒冰帝國曾經的皇女,如今的容王殿下,她的選擇有很多。你覺得你憑什麼,能讓她看的上眼?”
岑鳩淵知道妖非離說的話都是正確的,但是他卻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聽。
“當初需要鞏固勢力,岑家家主定下的你和白紫涵的婚事,你應該沒有忘記吧?鳩炎和俊彥是朋友,你若是要退了這樁婚事,得罪的可不僅僅是白家,而且……白紫涵本來就身體羸弱,若是因為這事出了什麼亂子,本王不會插手。”
岑鳩淵抿唇,桃花眸中已經卸去了其他情緒,隻留下清冷的看不清楚的神色:“既然白俊彥,鳩炎和王上你關係融洽,是否可以從中周旋?”
“岑鳩淵,你想的太美了。”
妖非離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這事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所以他也沒有忌諱什麼。
白家家主白震飛早已就不太管事,而唯一的嫡子白逸麒寵妻滅妾,喜歡的是二房生下的一對孩子,白靜雯和白景淩。白俊彥雖然作為嫡長子,但是母親早逝,留下一母同胞的妹妹白紫涵,他自然這麼多年護在手心中寶貝的不得了,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妹妹受委屈?
這些年白靜雯的花魁母親被提高地位抬為平妻,白俊彥出門在外的時候,白紫涵就被心狠手辣的白靜雯欺負過幾次,誰都知道,為了這事,白俊彥差點和白家斷絕關係,想要帶著妹妹徹底的離開白家,回歸母係家族護國將軍府。
如果不是白震飛攔著,怕是白家這混亂的局麵也會繼續下去。
然而……
白家雖亂,他卻不可能看著它被妖淩蕭和妖玖其中一個收服,所以……他不可能出手調和。
白家的勢力,他必須牢牢的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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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家從來不會是他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