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他的理智和衝動反複爭執下,他從床邊退到牆角,又從牆角走到床邊,如此重複,他沒有覺得累,醉夢中的北辰影更不會。
俗話說,借酒消愁,可往往心中有愁的人很難喝醉。
也虧得這次是個冰若尋比試,北辰影這才敞開心扉喝了個爛醉。
借著酒醉美美的睡上一覺,醒來時早已是第二天的白晝,等她漸漸適應窗戶照進來的刺眼光芒後,醉酒的後遺症也讓她感覺頭疼欲裂。
“該死。”低咒一聲,拿右手撐起身子,受傷的左手則抵住了額頭。
不幸的是,因為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滾燙的額頭感覺不到半點手掌的涼度,頭疼的感覺自然沒有得到緩解。
聽到她的聲音,正在和內心聲音爭鬥的墨軒猛的清醒過來,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床邊,擔憂的問道:“少主感覺怎樣?”
“我頭疼。”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的感覺說出來,北辰影抓著墨軒的手就往額頭上貼。
也許是死神宮殿的環境不同,墨軒手掌總有源源不斷的冰涼傳出,那他的手貼了好一會,頭疼的情況總算轉好,北辰影這才抬頭望向墨軒。
過了好半晌,見墨軒沒有要告訴自己什麼的北辰影,不確定的說道:“你,應該還是我的吧。”
“嗯。”點點頭,想起桌上的醒酒茶,墨軒趕緊起身端了過來。
將醒酒茶遞到北辰影麵前,墨軒低聲道:“寒公子特別交代,少主醒了一定要喝這個,不然頭疼會更嚴重。”
北辰影接過醒酒茶,嗅了嗅,沒好氣的笑道:“你聽他胡說。”
此間可是說是因鳳影而建,在鳳影搞怪的環境下,墨寒這群人或多或少都學到了一些搞怪的技巧,比如北辰影此刻端在手裏的醒酒茶。
本來以墨寒泡茶的技術,完全能泡出很好的味道,再加點特別的佐料,也是一杯美味。
可從北辰影剛才嗅到的味道來斷定,墨寒雖然用心泡了,但這個“用心”用的太過,所以她喝到嘴裏的味道,簡直比黃連還苦。
見北辰影才喝一口就打算砸杯子,墨軒趕緊伸手接住杯子。
再抬頭時,北辰影正在吐舌頭。
顯然,他手裏的這杯茶,味道真的很差。
“少主,我聽說醒酒茶的味道都不好,你要不要再勉強喝點?”
還勉強?
卸去所有偽裝,北辰影正想就這樣哭給他看。
不過看他一臉擔心的模樣,她想了想,指著墨軒手中的杯子道:“這個味道不是一般的難喝,如果你硬要我喝的話,拿你的嘴來喂。”
“可是少主的頭……”
“讓它疼死算了。”反正隨著時間,醉酒帶來的後遺症就會消失。
比起他手裏的那杯醒酒茶,她情願讓頭繼續疼下去。
隻當她在說氣話,未免她的頭真的疼出毛病,墨軒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看了看北辰影,當真仰頭喝下一口,貼著她的嘴喂給了她。
苦澀再次蔓延整個口腔,北辰影可謂是欲哭無淚。
偏偏她苦的想要揍人,喂她喝茶的墨軒卻感覺沒事人,眼都不給她多眨一下,就打算繼續喂她喝上第二口。
拜托,饒了她吧
接連被迫喝過三口,北辰影就拿雙手捂著嘴巴,打死不願再喝。
看到杯裏也沒剩多少,墨軒果斷的丟開杯子,坐到床沿邊望著北辰影。
“你……你不覺得苦嗎?”
“苦,很苦。”墨軒點頭,老實的給出回答。
翻了翻白眼,北辰影突然意識到,這家夥能夠感覺到苦,卻不在意這個味道,所以他才會什麼反應也沒有。
可憐她和他不同,滿嘴的苦味讓她現在都覺得想哭給他看。
遲鈍的察覺到北辰影的委屈,望著她那雙欲哭無淚的眼睛,墨軒愣了半響,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少主,要不要我去取點糖來?”
“還好你不算太笨。”沒力的歎上一句,望著飛速衝出屋子的墨軒,北辰影再次做起無謂的吐舌動作。
等墨軒取糖經過冰若尋的房間時,冰若尋正靠著門邊喝著木子歌親自泡的醒酒茶。
看到墨軒手中拿著的糖後,冰若尋好笑的說道:“看樣子我家子歌還是比你好用啊,至少他不會讓我吃苦。”
冰若尋將“吃苦”二字說的格外重,本想借此奚落墨軒一番,可墨軒卻當沒聽見,隻顧著將手中的方糖拿給北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