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燦走得很快,她不願意再看見這個女孩,她沒回頭,也就沒發現女孩小心翼翼地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安雲站在一家酒樓的屋頂上,看著蘇燦燦穿街過巷,也看到了跟在她身後的小尾巴。他搖了搖頭,無聲地笑了。眼見著她們拐了個彎兒,安雲立刻一個閃身,飛簷走壁地追了過去。
劉府的後門,喜珠抱著一個大包袱坐在門檻裏的小圓凳子上正和一幫丫頭婆子磕著瓜子,她們說笑的聲音隔了老遠蘇燦燦就聽到了。
“誒,你們聽說了嗎?昨個晚上紅麵嬌郎可是被人綁了,這會兒太守大人貼出告示正懸賞找人呢?”
“嘖嘖嘖,我看太守大人多此一舉啊,那紅麵嬌郎平日裏造了不少孽,這回啊恐怕是趕上了哪個事主氣不過晚上把人綁走了,我看這事兒恐怕凶多吉少呢!”
“你們少胡說,什麼凶多吉少啊,那紅麵嬌郎好歹也是個練家子,怎麼就能好端端地遭了綁呢?我看啊,他不定在哪個溫柔鄉裏窩著呢,前幾日香四海的頭牌姑娘和迎袖招的魁倌兒不是還因為他打起來了嗎?我看這會兒啊這紅麵嬌郎指不定在哪兒躲情債去了呢!”
“你懂什麼啊,紅麵嬌郎要是個怕事的他能在瑤城橫行霸道了這些年?我看一準兒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不至於吧,這兩天可還真沒聽說城裏出了什麼事啊?”
這時候其中一個婆子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你們不知道,我們家的前幾天跟老爺出去辦事,聽說啊前幾天丐幫的老幫主出了事……”
一群娘們們紮了堆地八卦起來,喜珠卻沒有湊過去,隻是微笑著看著她們,一個人靠著門板嗑瓜子,她不時地張望著,終於看見了蘇燦燦的身影,眼睛一亮站起身來。
蘇燦燦裝出一幅病怏怏地樣子走到喜珠麵前,耷拉著腦袋不安地擬撮著衣角,小心翼翼地喚了聲:“姐姐……”
喜珠當下心裏一酸,連忙伸手摸了摸蘇燦燦的額頭,微笑著溫言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看著比前兩天還瘦了?”
蘇燦燦心裏想笑,她哪裏是病了,明明是昨晚沒睡好,最多不過是顯得憔悴些罷了,可這個付出是值得的,二百三十金呢,一個金錁子等於一百兩銀子,二百三十金就等於是兩萬三千兩白銀啊,過不了多久,她蘇燦燦在瑤城也可以光榮地列入小富婆的行列了。
但此時蘇燦燦還是理智地壓下了心中的喜悅,她抬眼飛快地看了喜珠一下,弱弱地說:“姐姐,我,我想吃穀麵饅頭,我這幾天什麼也吃不下去,隻想吃那個,姐姐能不能行行好,賞我兩個吃?”
蘇燦燦很有當演員的潛質,這麼說著,眼淚已配合地流了下來,那般樣子怎麼看怎麼讓人揪心。
喜珠當下把大包袱往蘇燦燦懷裏一塞,抱了她一下,給她擦著眼淚,說:“你等著,姐姐去去就來啊!”
蘇燦燦乖乖地點了點頭。抱著大包袱,蹲在牆根底下等喜珠。她耷拉下腦袋,耳朵卻支愣著專心聽後門那群婆子們說話。繼而她便聽到了關於丐幫老幫主被刺傷,刺客是國西廠派出的人。蘇燦燦推算著時間,驚心地發現這件事竟然是發生在那場春雨前後,進一步的,蘇燦燦想到了安雲,想到了他那高深莫測的武功,和昨天他說的什麼氣,什麼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