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物思人,也讓咱們有個念想!”
雲倩已經哭得跟淚人一樣,隻是啜泣的不停說:“你要好好活著,我等你,等你!”
秦平輕輕的揩了下她眼角的淚水,溫柔的說:“好了,你跟著蕭俠走吧,我知他是守信之人,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雲倩雙手抓住了秦平的手,依依不舍的拉著他的手背在臉上摩挲了好一陣,才慢慢的站起來。
“蕭少俠,咱們就此別過!隻要我秦平還有命在,三月後一定不會負約!”
蕭俠抱拳道:“保重,後會有期。”
送走了蕭俠三人,秦平匆匆的拾了些木柴,在墳地裏將弟弟的屍首火化了。火化完之後,秦平用雲倩留給他的包袱,仔細的將弟弟的骨灰包成一個砂鍋大小的包袱。
收拾好骨灰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秦平這時才稍稍回想了一下剛剛過去的這天翻地覆的幾天。往事點點滴滴注上心頭,免不了心中有一陣陣的悲涼。
月朗星希,烏鵲南飛,四周一片靜謐。孤身一人的秦平忍不住又往東方望了望,突然心中想起年少時母親教他們讀書時說起的一句話,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這一去,必定也是千難萬險的吧!
接下來的三天,日子像天氣一般風和日麗,平平無奇。帶著掌櫃給的盤纏,秦平順利而低調的朝東方的海邊逶迤前行。
噬骨劍現在剛剛出世,大小僅是一個匕首的樣子,秦平把他藏在左手的小臂上。這劍有靈性,一貼他肌膚,便像綁腿一般嚴實的裹在了胳膊上,看上去就像是秦平胳膊的皮膚上多長了層半寸厚的骨質一樣。
因為長相普通,裝扮也是平常再加上自己頭頂一個常見的大草帽,讓秦平看上去就像是年紀不大就流落江湖的普通少年。除了在路上引得略有同情心的人唏噓兩聲外,也沒有引起什麼特別的關注。
這自然是秦平希望的,現在噬骨劍重出江湖的消息已經哄傳天下,幾乎每一個大點的市鎮都張貼有懸賞緝拿他的告示。幸虧那副懸賞的肖像畫得十分簡單抽象,想必就算他摘下草帽也沒有幾個人能當場認出他來。
這天秦平正像平常一樣,在蜿蜒的山路上走著。已經是深秋時節了,林子裏許多秦平叫不上名字的闊葉樹都已經凋落的差不多了,山丘間被落葉點綴的一片金黃。路上行人很少,這豐收時節除了穿城過縣的商人,大多百姓都喜歡待在自己家中。
秦平現在很喜歡這種略顯寂落,又空曠自然的地方,也許是因為隻有在這種地方,秦平才不用處處防備。
正值晌午,太陽依舊熱情,但撒下的光華已經不再熾熱。這樣的天氣,很適合趕路,所以秦平草草的吃了點包袱裏備的幹糧就繼續趕路了。
不知為什麼,弟弟過世之後,秦平就很期待能快些見到大海。或許是因為自己真的想試試曾經與弟弟一起暢想過的漁村生活。
秦平想起這些,免不得低頭一歎,然而腳步卻沒有絲毫的減緩。正感懷間,突然身形猛地一頓,像是撞到了什麼人。
“哎吆,撞死我了!你這人怎麼回事,走路不抬頭看路啊,摔死我了!”
秦平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是個衣著光鮮的少年,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略胖的身材和一張紅光滿麵的圓臉顯得家境優渥。不過,這少年似乎沒有一般紈絝子弟身上常見的那種驕橫。
“對不起了,這位公子,我剛才一時失神,衝撞您了!”
秦平說著伸手就想把這個少年拉起來,可少年腳上剛一用力,便大叫一聲:“哎吆不好,我的腳扭了!”
秦平趕緊俯下身子,看了看少年已經紅腫了的腳踝。本來,這點小傷,隻要用一點靈氣送過去,舒筋活血個一時三刻便能痊愈。可秦平扮作普通旅客,若是施展靈力免不了招人側目,惹出麻煩。
他隻能無奈的搖搖頭,手輕輕的伸到少年腳踝處。
“哎呀,別按了,都腫得這麼高了!今天,我本來去潭州的舅舅家串門,腳程快的話晚上就能趕到,誰知被你這個冒失鬼弄得扭了腳!這荒山野嶺的,你可得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