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的火焰清晰的告訴白水,那絕對不會是師父看徒弟的眼光,而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欲望。
那濃濃的欲望就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海,不斷的吞噬著白水的理智,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此時的陌子雪十分危險,甚至是可怕。雖然她一直期待著和他的關係能更親近些,可是當他真的用這樣的目光的望著她的時候,她卻害怕的直想逃離。
於是,她慌慌張張的推了他一掌,身子便向後傾去。她忘記了她所待的地方乃是一處斜坡,往後一仰,便猝不及防的向下滾了去。
“水兒。”陌子雪被她猛然的一推,愣了一下,再看去,她卻已經速度極快的滾下去了,驚呼一聲,要救卻已是來不及了,隻得傾了身子,撈得她的衣袂,抱住她,兩人一齊滾了下去。
兩人誰也不知道,那斜坡的下方,枯葉掩藏著一個深深的黑洞。隻聽得“撲通”一聲,那緊抱著的兩人便跌了進去,林子恢複了原有的安靜。
黑,白水睜開被塵土迷了的眼,腦中便隻回蕩著這一個字。黑漆漆的一片,心中頓時一陣緊張,她四下的摸索,不安的喚道:“師父,你在哪裏,師父……”
她和陌子雪都有在黑暗中視物的本領,但那至少也是有一絲淺光的,而這天然形成的黑洞,卻不知道有多深,抬頭望去,那洞口隻有鏡子般大小,就如同人在地上望著天上的月一般遙遠。
她記得陌子雪是和她一起掉下來的,此時怎麼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害怕的緊。
一雙有力的手臂伸過來,將她擁進了懷裏,陌子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水兒,不怕,為師在這裏。”
那帶著擔憂的溫暖感覺將白水緊緊的包圍,聽得他跳的很快的心,她再也忍不住,淚如泉湧。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那時,她還隻是一個天真單純的女子,她是****的第一美女,她的美如同溫室裏的花朵,被她的師父小心翼翼的珍藏起來,那時候,她的雙手還不曾沾惹血腥,她和他相依為命。
每逢下雨天打雷,她便會害怕的不行,鑽進師父的房間裏,吵著鬧著要跟他一起睡。他總是寒著一張臉道:“成何體統。”卻沒有將她推出房門。
相反,他會緊緊的抱著她,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語氣裏滿是擔憂的溫暖:“水兒,不怕,為師在這裏。”
一隻手伸過來,溫柔擦去了白水臉上的淚水,可那淚水卻好像無窮無盡般,怎麼擦也擦不完。那手的主人隻得歎了一口氣,道:“水兒,莫哭,為師在這裏,你再哭,倒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白水抬起頭,黑暗裏看不見他的臉,她卻知道,他定是又皺起了眉頭,露出那般無奈的表情,淚水流進自己的嘴裏,鹹苦鹹苦的味道,覺得更加的委屈:“師父,你又生氣了,你為什麼總是冷著一張臉,好像什麼事情都是水兒做錯了,你可知,這些年,水兒是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