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小姐,先不要急著教訓孩子。他們打架雖然不對,但是也確實沒錯。事情是這樣的……”老師在電話中並未提及打架的原因,僅是說打架了,因此她認為有必要解釋清楚整件事。
聽完老師的話後,雅昕和宋灝立刻跑出辦公室,分頭在幼兒園裏找博恩和博澤。因為現在不是放學時間,因此沒有老師的放行條,他們是不可能走出校門的。最後,雅昕在幼兒園的秋千架上看到了他們兩個,他們正低著頭默默地掉淚,看得她一陣心疼。
“博恩、博澤,媽媽剛才說話太大聲了,嚇到你們了吧。”她蹲在秋千架前,一人一隻手心疼地抹去他們臉上的淚水。想起老師適才說他們打架的原因,她以為自己給了他們足夠的愛,原來父愛在他們心中是無法代替的。
貝雅昕最近經常上報紙頭條,幾乎洛桑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知道她,再加上記者無孔不入的調查,她的所有事都被找了出來。可她一直小心翼翼保護著她的孩子,而且報紙上並沒有登關於他們的任何消息,那個孩子為何會說出‘博恩、博澤是沒爸爸的野孩子’這句話?
博恩、博澤要求那個孩子收回這句話並且向他們道歉,那孩子非但不肯還推了他們一把,博澤摔倒在地擦傷了手心,於是生氣的博恩把那個孩子撲倒,用拳頭打那個孩子,那個孩子被打得鼻青臉腫送進了醫院。孩子的父母要求博恩、博澤道歉,他們堅持說自己沒錯,所以老師隻好罰他們麵壁思過。
“媽媽,我和哥哥不是野孩子,我們也有爸爸的,對吧?”雖然生氣的媽媽很可怕,但是博澤知道媽媽疼他們,是他們打架了,所以媽媽生氣。
“你們當然不是野孩子,你們是媽媽的心頭肉。至於爸爸,他隻是去了很遠的地方。”貝雅昕聽得鼻頭一酸,可她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掉下,拿起博澤的小手,發現摔傷的手心仍在滲血,她掏出紙巾邊吹邊輕輕擦去周圍的細沙。
“那地方有多遠?我們不能去找他嗎?”貝博澤隨口問了出來,根本沒發現雅昕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上擦拭的動作也頓了頓,然後才佯裝沒事地繼續。
“博澤很想爸爸嗎?”貝雅昕輕聲詢問,她知道她無權抹殺他們與親生父親見麵的機會,可是她不想失去他們。
“那種負負責任的爸爸,我們不需要,隻要媽媽在我們身邊就好了。”貝博恩趕在弟弟開口前說,他躍下秋千架走到雅昕身邊,伸出小手臂抱住了媽媽。別人說爸爸壞話的時候,他真的很生氣,可現在想想,如果爸爸真的愛他們,早就來找他們了,但是他沒有。
“我也隻要媽媽就夠了。”貝博澤同樣伸出小手臂抱住媽媽,然後兄弟倆相視一笑。是的,媽媽是最疼他們的人,這次是他們做錯了。一上幼兒園就打架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博恩、博澤那麼乖,惹得媽媽哭了。”貝雅昕的手臂緊緊抱住他們的小身體,淚水如珍珠般落下。他們是老天爺賜給她最珍貴的禮物,別人一定不知道她有多感激上蒼,在她撐不下去想死去的時候,是孩子給她活下去的力量。
“媽媽是愛哭鬼。”貝博恩、貝博澤心有靈犀,同時開口說道。退出媽媽溫暖的懷抱,抬起小手略顯笨拙地一人一邊抹去她臉頰上的眼淚。
宋灝站在不遠處,微笑著看著這一幕。他沒有走過去打擾他們,因為他知道這不是他能解決的事情,至少他不能給他們一個‘爸爸’。一想到這裏,他的眸光黯淡了下來,想給他們一個家,但是孩子們雖然與自己親近,可他永遠也代替不了親生爸爸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媽媽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想要爸爸嗎?”貝雅昕一直以為他們在她愛的包圍下,不要父愛也行,但今天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他們始終是孩子,需要一個父親陪伴他們成長,那是她即便再努力也取代不了的位置。
“不用,有媽媽就好。”博澤看了一眼哥哥,示意這個問題由他來回來。博恩笑了笑,開口道。可他忘記了掩飾眼中那抹渴望。
“灝叔叔當你們的爸爸,好不好?”貝雅昕說出一個埋藏在心底很久的想法,孩子終究隻是孩子,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以前她的媽媽沒嫁入商家前,她也受到過這種待遇,所以她不希望兒子們有著跟她一樣的過去。她雖然不能說愛宋灝,但是她正在嚐試慢慢接受他,這或許是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