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昕,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宋灝來到‘真愛集團’,連門都懶得敲直接推門走進總裁辦公室,雙手撐著桌沿,一臉著急地睨著正在淡定給桌上文件分類的她。

“要談的,那一天我們談得夠清楚的了,還是你有什麼教訓的話忘了跟我說,所以現在來補充?”貝雅昕對他沒有敲門的行為挑了挑眉,但也沒說什麼,可他從來不是那麼魯莽的人。她邊說邊專注於手頭上的工作,似乎不願與他交談。

“你這樣跟未婚夫說話可是不行的,要溫柔一點。即使是演戲,我也希望你能敬業一點。”看到臉色有點蒼白的她,他所有質問的話都咽回了肚子。總之,他不管了,隻要她活得開心,就什麼都隨她吧。

“什麼原因讓你改變初衷,想拖延時間嗎?”她聽完他的話後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但很快又恢複冷靜,僅是微微地驚訝了一下。她沒忘記宋灝與爺爺是一夥的,也清楚記得他們當時堅決反對的態度。怎麼三天時間,他就變化那麼大,確實令她懷疑。

“你這女人怎麼疑心那麼重,順你意還要接受你的質疑嗎?既然你懷疑,就當我沒說過這番話。”他的眸光黯淡了一下,但很快便掩飾了。看出她在掙紮,於是他下了帖猛藥,轉身作勢要走出辦公室。

他要的從來不多,隻希望她在往後的日子裏,過得比誰都幸福,這樣才不枉一生啊。即使是錯的,他也願意陪她一起承擔。暗中接替某些工作能讓她不用活得那麼累,有休息的空間,這樣心髒病複發的幾率就會減低,這才是他的本意。

“等等,我沒有懷疑你,隻是不希望你太勉強自己。你從來不在乎金錢和權力,但如今為了我,你打破了太多原則。”她急忙放下那些無關要緊的文件,快速站了起來,出聲留住那個失望的背影。

“不勉強的,因為我比任何人想好好照顧你。”是的,隻要她平安,他付出再多都在所不惜,即使違背原則和諾言,他都會幫到底。

關於她的病可能複發的事,他知道她一定不會告訴自己的,因為她就是這麼一個人,總是報喜不報憂。這次如果不是他巧遇上了,她必定會隱瞞到底。她不想說他便不問,隻要她在餘下的日子裏仍需要他的陪伴,他會一直在她身邊,直到她不再需要他。

“不要待我那麼好,我會依賴你成性的。”她的眼眶滿含晶瑩的淚水,繞過辦公桌,一步一步走至他的身後,主動環上了他的腰,把側臉貼在他寬闊的背部。

“盡管依賴我好了,我會為你遮風擋雨,做那個為你撐起一片天的人,這樣你就不會沉溺在過去。”他微笑著抬起大掌覆住她交疊在腰部的纖手上,感覺到她的身體在輕顫,他的手握得更緊了。

“……”是啊,這個男人就那麼無怨無悔地愛著她。明知道她走的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他都答應跟她一起走。如此深情,怕是她後半輩子都還不清。想著想著,她的淚落得更凶了,濕了他的西裝外套。

此刻得來不易的溫馨,他們誰也不願意打破,隻想時間在這一刻停留。曾經排斥的心,正在向那顆癡心不悔的心靠近。隻是,他能有這樣的幻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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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炎彬推開酒吧內獨立包廂的門,剛好看到酒保送酒過來,隻見卓銘希抓過酒瓶,整瓶往口中灌。他的眉皺得不能再皺了,單手插進褲袋裏,朝酒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然後走到醉醺醺、滿臉通紅的銘希身邊,一把將他手中的酒瓶抽走。

“還給我!”卓銘希站起身欲伸手去搶回那瓶酒,結果酒瓶沒碰到,卻感到一陣眩暈襲來,令他跌坐回沙發上,隻能狠狠地瞪著搶酒的人。

“我這裏不是供你買醉的地方。”淩炎彬無視銘希殺人般的眼神,徑自繞過水晶桌,把手中剩下的半瓶酒一滴不剩地倒入垃圾桶內,接著挑釁地將空酒瓶放置在銘希的麵前。

“那你開酒吧來做什麼,我付得起錢,你隻管給我酒就行。如果不給我酒喝,我就到別處好了。”卓銘希暗自咬了咬牙,非常不滿意炎彬適才的行為。可是,即使心裏有再多的不滿,他也不會對炎彬動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一手扶著牆壁,慢慢朝門口移動。

“真的那麼不舍,為什麼不把她搶回來!”淩炎彬受不了銘希如今頹廢的模樣,在銘希快要摸上門把的同時,他拽住了銘希的手臂,大聲地朝他怒吼。幸虧這包廂的隔音效果很好,不然早有一票客人看過來了。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想見她問個清楚,結果公司給的答複不是出差就是抽不出時間,無論打她的手機多少遍,她都不會接,在公司門口堵她,她就好像事先知道,根本不會出現。我是完全沒了辦法,炎彬你知道嗎?”忽聞她要訂婚的消息,卓銘希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向來以公事為重的他,把公務都丟給了李勳,會議中走神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