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誤會了，真的……沒有人指使我。”他嚇得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說話也斷斷續續的，偷瞄那黑漆漆的槍口，一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現在不說沒關係，那就等著去跟閻羅王說吧。”她把他的害怕納入眼底，唇邊漾開一抹深不可測的笑，笑不及眼底，足以令人覺得寒氣撲鼻，也增加了她話中的威脅性。她非常滿意這種效果。
“饒命啊，我真不能說，說了我的家人有危險，我不能連累他們。”男人雙膝一軟，無力地跪坐在地上，說出原因希望她能放過自己。
“既然不想連累他們，那就告訴我。要我饒你一命，就必須拿出相應的條件，不然一切免談，懂嗎？”她跟著蹲了下來，槍口依然對準他，沒有絲毫遲疑地伸直。即使他的苦衷很值得人同情，但是他危及到自己的生命，這種人還是不能輕易放過，放過隻會給將來找麻煩。
“這……”他聽懂了她話中的暗示，內心正在掙紮著，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不過對於被指著的腦袋，他還是認為保命要緊，可得罪了客戶，他在這一行就別想再混下去了。
“雖然我很欣賞你堅持原則替別人保密，但是有些時候識時務為俊傑是一種變通。可是既然你的立場那麼堅定，那我也隻好成全你了。”她故意下了一帖猛藥，一雙水眸緊緊地注視著他，但眼底卻全是寒意。食指慢慢靠近板扣，她隻要稍稍用力。
“我說，我說。”他訝異地看著她的動作，本以為借家人做擋箭牌可以勾起眼前女子的同情心，結果她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那你倒是說啊，別讓我等得不耐煩了。你也知道，手滑也極有可能造成走火的。”她挑了挑秀眉，等待他接下來的話，可是他隻會全身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更使她心情不爽。
“……其實我也沒見過那個客戶，他是通過電子郵件的方式聯係上我的，他說隻要我跟蹤你，把你日常所發生的事全部向他報告即可，還說這件事要保密，絕對不能泄露出去。”他偷偷瞄了一下她難看的臉色，那冰冷的槍口仿佛一條繩索無形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他隻能把事情和盤托出。
“就這樣？你沒有半句隱瞞？”對他的話她持有半信半疑的態度，原本想在他身上調查出一些事情，結果他說了等於沒說，她非常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沒有，我知道的就隻有那麼多。”他哪敢在槍口下說謊，再加上她的表情如此認真，就是天給了膽子他都不敢。
“把那個人的聯係方式給我。”她忽然心生一個想法，雖然危險性極高，但她想試一下，能不能引出這個人。可是如果她這樣做恐怕會連累這男人，她的內心在掙紮。
“小姐，這不行啊，我們做這一行的替客戶保密資料是基本原則，一旦我給了你，我在這一行做不下去。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再打擾到小姐。”他幾乎想給她磕頭了。
“那好，我不逼你。”她露出非常善意的笑容，令人不知道她正在想什麼，突然轉變的態度反而更加使人不安。
“謝謝小姐，那我可以走了嗎？”望著她的笑，他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要是拒絕那就不好辦了。因為我們之間的交易不能有第三人知道。”既然拿不到客戶資料，那她隻好選擇走另一條路。
“小姐請說，能辦到我盡量替你辦到。”答應一件事換他自己的一條命，他直覺認為這個交易值得，無論她開出的條件是什麼。
“肯定是隻有你才能辦到的事，點頭與否就是你的問題了。我給你兩倍的價錢，替我反追蹤要調查我的客戶，最好能把他的身份弄清楚，還要把你們每天的通話記錄發給我。”好不容易抓到他，不好好利用是笨蛋。
“好吧，我答應你。”他點了點頭，明顯鬆了一口氣。兩邊都說好話，還收兩邊錢，這等好事不答應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
“很好，協議達成，你可以走了。”她站了起來，收起手槍放進皮包，往旁邊一走讓出一條路給他離開。望著他飛快逃離的淩亂步伐，她心想：這個人始終不能長久信任，隻能利用一時，不然就危險了，畢竟是見錢眼開的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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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我出來喝下午茶，卻又不說話，你到底在想什麼？”宋灝輕啜一口服務生剛送上的藍山咖啡，苦澀的味道頓時充斥嘴巴，凝望著她一臉深思的側臉，兩人的氣氛有點沉悶，於是他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