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南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身側舉著手機一臉興奮的男人,接起電話,“喂。”
“季總,去醫院的同事打電話說跟徐特助在一起的是時秘書,不過兩人現在都已經脫離危險了,這會兒已經送到普通病房了,您不用擔心。”
季予南回頭看了眼還亮著紅燈的手術室,伸手壓住那疊錢,沉著嗓子問,“已經送到普通病房了?”
“……是。”
那人不明白季總的語氣怎麼在聽到他們沒事後,反而冷了下來,回答的有幾分戰戰兢兢。
誰說女人的心思是最難猜的,明明季總的心思比女人的心思還難猜。
“誰在醫院?”
“您身邊的傅秘書,我本來要讓公關部的人去的,但傅秘書說您出差,她在辦公室也沒什麼事做,就……”
季予南反應了兩秒才想起傅秘書是誰,時笙雖然被他調離了總裁辦,但傅隨安的存在感還是極低,也就做個跑腿煮咖啡的工作。
“她的電話。”
那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季予南這是要傅隨安的電話,怕他記不住,“我給您發過來吧。”
“不用,報。”
那邊迅速報過來一串號碼,季予南‘恩’了一聲,掛了電話。
他給傅隨安撥電話過去的時候也順手將放在扶手上的錢收了回來,在那人疑惑的目光中道,“讓你朋友回去吧。”
那人:“不……不救人了嗎?”
說話時,他的目光還亮閃閃的盯著被季予南重新塞回錢包的那疊錢,恨不得直接伸手搶回來。
三千塊美金啊。
不是一筆小數目。
“裏麵的人我不認識,你要是心地善良想助人為樂請自便。”
他說完要走,那男人急了,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吼道:“我費了那麼大的氣力才找到的,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他伸手去拉季予南,卻被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突然竄出來的兩個黑衣男人扣住了手,“你們是誰。”
一驚之下縮回手,再一抬頭,季予南已經進了電梯。
……
手術室的門開了,出來的還是剛剛那個護士,目光掃了一圈很輕易的就發現了站在電梯裏的季予南。
他的氣質著實讓人想忽視都難。
護士急忙道:“先生你過來簽字,病人有糖尿病史,手術中有可能會出現一係列的並發問題……”
季予南麵無表情的道:“有並發症你找她老公去,跟我說有個毛用。”
護士一臉懵,剛才不是還警告他們不能馬虎嗎?怎麼一眨眼就畫風不對了。
眼見電梯門要合上了,她急忙過來攔住他,病人還在裏麵等著簽字救命呢。
“你不就是她老公嗎?剛才的手術同意書還是你簽的字,性命攸關,沒耽誤一分鍾,病人就多一分危險。”
季予南沒時間跟她廢話,因為電話已經通了,傅隨安微微哽咽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季總。”
“幾號病房?”
傅隨安跟在季予南身邊這段時間還是有長進的,沒有直接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給問懵,迅速報了病房號過去。
季予南伸手去按鍵,見那護士還攔在門邊,難得耐心的解釋:“搶救的那個人我不認識,我的妻子已經被送到普通病房了,所以,讓開。”
最後兩個字已經帶上了慣有的、上位者的強勢。
當時這個護士急匆匆的跑出來問了句‘車禍病人的家屬’,沒說姓名、也沒說相貌特征,他哪知道誰是誰。
季予南眯了眯暗沉的眸,“不過,如果非家屬可以簽字,我倒沒什麼意見,死亡通知書一並簽了都成。”
媽的。
他咬了咬後槽牙。
自己什麼時候弄的這麼狼狽過,還讓保鏢滿世界去給他找RH陰性血型的人,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怎麼讓保鏢不找了。
難道說自己認錯人了?
不被那群人背地裏笑死,幸好他媽的剛才沒一時最快跟莫北丞說,要不這輩子都沒臉回國了。
“那……你不管了啊。”
季予南剛才的威脅還讓她記憶猶新,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還是被他周身的氣場給嗬住了,遞個止血鉗都小心翼翼,生怕手一抖,落下去再在病人身上紮個血窟窿。
突然急轉直下,她還沒回過神來,所以,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男人瞧她的模樣覺得好笑,“我要是管了還拿你們這些醫生來幹嘛?”
小護士眼睜睜地看著電梯門合上。
在她的印象中,亞洲人的五官都比較柔和,不突出,身高也不高,而且大都是脖子粗肚子圓的哪一類型。
但眼前這個男人,完全顛覆了她的印象。
真帥。
靠臉吃飯這輩子也夠了。
…………
季予南很快找到了時笙的病房,都是單人間,徐琰在她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