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回 辯法大會(中)(2 / 2)

議論聲一起不落地傳入哲南孜耳中,讓他更是羞憤交加,這個項恭竟然處處與他作對,上午的賽詩會,他就已經被弄得焦頭爛額了,項恭又是大唐詩歌厚重而深刻,發人深省,又是突厥詩歌自由又不失內涵,餘音繞梁,簡直是碾壓之勢,讓他無言以對。

現在來到辯法大會,他竟然還來與自己放對,雖然法相宗的說法的確有其真知灼見,但是哲南孜可不想在釋家學說上也被他碾壓。

於是才提出了三個尖銳的問題,已經算是絞盡腦汁了,本來以他看來,項恭絕對無法應對,沒想到烏巢禪師兩句話就讓人們的目光都鎖定了項恭。

哲南孜如果不是顧及自己的形象,一定會立馬破口大罵項恭臭不要臉,搶了他的風頭。

“項恭你別顧左右而言他,裝模作樣幾句話就想騙過大家,癡心妄想!先回答我的問題再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我恭實在是冤枉啊!

是烏巢禪師插話打斷了節奏好麼?項恭連話都沒說呢,怎麼就叫顧左右而言他啦?

再說項恭本來就沒想摻和這事兒,他是來看熱鬧的,可是哲南孜非要給玄奘找茬,萬一玄奘留下心理陰影了,他不是少了個非常可愛的小夥伴?

“嗬,這個麼,我都有點不好意思說哦,我麼……其實並非什麼法相宗的,這個法相宗,還要小和尚從天竺遊學回來才能成型。”

項恭這話一說,眾人心思不一,噓聲四起,原來是個還沒成型的宗門,那還敢拿出來說事兒?

不過玄奘卻上了心了,法相宗,原來項恭施主對自己寄望這麼大麼?那一定要倍加用心了,絕不能辜負他的看重。

“哈哈……項恭,你是不是傻?沒有這個宗門,你還敢信口開河,難道大唐靈山派就這個德行?”哲南孜笑的肆無忌憚眉飛色舞。

項恭卻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淡淡說道:“這又何方?因為我本就不求法相,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事惹塵埃?”

項恭的話,就像是現場氣氛的遙控器,剛剛四句禪偈,立刻讓所有的嘲諷化於無形,笑聲瞬間變成滿臉的震驚,台上大師更是各個一臉的癡呆狀,仿佛進入了某一種境界無法自拔。

玄奘也是一愣,立刻雙手合十,在心中反複叨念起這句偈語來。

哲南孜卻仿佛在狀況外一般,見眾人再無一聲言語,他的嘲笑也變得尷尬起來,心裏好像堵住了一塊石頭。

“這裏是辯法大會,不是賽詩會啦,你傻麼?我問你的問題你倒是答啊?做什麼鬼唐詩就想蒙混過關麼?”

哲南孜歇斯底裏,項恭卻恍若未聞,看了看台上一眾大師們的表現,不由撇嘴道:“哲南孜,你沒看到他們在做什麼麼?為你的心性修為著想,還是好好體味一下我的禪偈吧!”

“誰要體味你的什麼禪偈,快點兒……”哲南孜吼著,卻忽聽烏巢禪師一聲佛號,台上眾大師竟然紛紛應和,哲南孜愣了,大家都傻了麼?還是自己根本就是在做夢?

“項施主慧根深種,可否告知我弟子,您到底所學為哪個宗門的奧義?”烏巢禪師一句追問,人群,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