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回去像陸慧心轉述了與張逸之的對話,陸慧心聽了不置可否,轉頭就去了陸慧如的房間,把張逸之不會變心的話和他下午回去的事告訴了姐姐,也沒有多留,就回了自己屋子。她最近又喜歡上了繡花,她見自己衣服被子上各種圖案細致玲瓏,突然覺得古代女人真是神奇,居然一針一線就能繡出那麼多活靈活現的圖畫,於是決心至少要學個入門,繡個掛件兒玩玩。這次來賞梅,她還特意帶了繡花針繡線等一套工具過來。
陸老爺陸夫人見自己女兒琴棋書畫什麼都學,如今主動提出學習女紅,真是倍感欣慰,見人就誇小女兒不用人操心,小小年紀什麼都能自己安排好。可惜沒看到陸慧心除了畫畫被稱讚頗有天賦外,其餘全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搖,學了個不上不下的中等水平,用她的話說,就是“會用就行了唄。”
剩下的兩天,陸慧心不斷的穿梭林間,尋找最好看的梅花,最奇特的小草,各種形狀,各種姿態,畫在紙上做繡樣兒,然後在荷包上繡繡拆拆,紮上針眼兒無數。
她看見爹爹娘親和姨娘們天天在一起說笑遊玩兒,人也似乎變得年輕,放下平時在小輩麵前端的架子,幾人早上登山趕日出,在山上烹茶聊天,晚上在月下賞花,彈琴唱小曲,自娛自樂,好不自在,她自然不會不識相的去打攪。
姐姐仍然喜歡一個人躲在屋裏,不過不再彈琴,偶爾會由碧荷陪著出門看看桃花,有時也會來她屋裏坐坐,兩人隨便聊著,誰都沒提過張逸之。陸慧心不知道姐姐做了什麼決定,不過見她心情略有好轉,也為她高興。
直到登上回程,一家人還意猶未盡,戀戀不已。尤其是女人們,平時難得出一次門,一次哪能過的了癮,回去的路上還在說著道院的齋菜好吃,哪處的桃花好看。
傍晚時分到了府門前,留守在家的哥哥嫂子把眾人接進家門,一路顛簸,又說個不停,陸老爺見大夥都顯疲累,讓兩個女兒各自回房休息,晚飯就在自己屋裏吃,不必再過來請安,陸夫人自帶著兩個姨娘由兒媳婦伺候著送回房裏,留下的陸老爺和陸浩軒則回書房商量店裏家裏的雜事。
等陸老爺聽完兒子的彙報,回到夫人房裏,陸夫人已經梳洗完並換過了衣服。見老爺回來,陸夫人叫人上飯,又親自給陸老爺淨了帕子擦手。陸老爺邊接帕子,邊跟夫人閑聊:“玉琴回去了?”
“恩,說要伺候公婆吃完再走,敏兒還小,一刻離不開娘,我就讓她回去照看孩子,晚飯後連著浩軒也都不要過來了。”陸夫人一邊說一邊接過陸老爺用完的帕子,掛在旁邊的雕花木質盆架上。
碧荷帶人把飯菜碗筷擺好,又帶人出去。夫婦倆坐在桌邊安靜吃飯,不再說話。
等到吃完飯收拾停當,兩人入了內室,陸老爺站在窗前低聲說:“這兩天出去散心是對的,我看如兒臉上總算見了晴。”
陸夫人站在他麵前給老爺寬衣解帶,陸老爺坐在床上讓她脫了鞋,見陸夫人給他端來水盆要給他洗腳,陸老爺把夫人拉起來,拖到床上坐了,說:“你也夠累的了,去歇歇,我自己來。”
陸夫人也不勉強,脫了外衣,穿著中醫鑽進被子裏,說:“這三年總算熬出了頭,總算不再躲屋裏彈琴,聽的別人都跟著心疼。咱們得緊著把如兒的婚事辦了,再拖就真成十八歲的老姑娘了。我聽邵家也是有那個意思,著急了。”
“恩,左右是這一年,東西都早做好準備,嫁妝往多裏打算,我就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寶貝女兒,都要嫁的風風光光的。”
“這我都知道,老爺就放心吧,說的好像你沒有兒子似地。”陸夫人打趣道。
陸老爺洗完腳,讓人把水盆端走,鑽進被子躺好,笑道:“兒子都有了兒子,哪還用我惦記,可不就光惦記剩下的兩個。”又往陸夫人身邊靠了靠。
“也是,如兒的事兒辦妥了也該考慮……”話說到一半兒時頓住,感覺衣襟下一隻大手摸索進來,略帶薄繭的指肚沿著肌膚向上遊走,帶來一陣酥麻。兩人都不再開口,呼吸越發急促,一會兒屋裏就漾起呻吟喘息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