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擦了一把汗,心道:“你倒是隨口說,我這半條命差點被嚇掉了。”
袁熙望著營帳外,自言自語道:“按時間來說,他們也該到了。”
張郃問道:“二公子在等人嗎?”
袁熙笑道:“是啊是啊,這不是來了嗎?”
隻見呂方高勉陸大引著十來個監糧小吏進來,這些人也可以叫做主簿,屬於軍中負責記錄掌管文書的佐吏。整個監糧隊,除了他和張郃,也就是這些小吏掌握了行軍的動向。剩下的賣苦力的車夫,連目的地在哪裏都不知道。
今天碰到那三個問路的人之後,袁熙便起了疑心,讓呂方等人將這些人全部叫來,準備詢問一下是否有人泄露了行蹤。照理說,櫻桃這地方自己也是頭一回聽說,該沒有人這麼巧剛好問路問到吧。
十幾個小吏一字排開,顫顫巍巍地朝著袁熙行了個禮。
袁熙招手道:“不要緊張,我就是和張郃校尉聊起來,擔心軍中的糧草不安全,特地召集你們來問問清楚。”
他逐一朝每個人的頭頂上瞧過去,好感度有五十幾的也有四十幾的,大多在四十到六十之間。這也正常,畢竟是毫不相幹的人,即便自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對自己也沒必要那麼親近。
隨後,他在一個人頭上發現數字隻有12。
嗯?隻有12,很可疑啊。
他對眾人道:“其他人都可以走了,你,留下來。”
那人臉和方正,相貌也不醜,不像是偷雞摸狗之輩。見袁熙指著自己,頗為意外,但還是定定然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慌亂。
等人走了,袁熙這才道:“你知道為什麼留下你嗎?”
那人道:“屬下不知,還請大人示下。”
袁熙冷哼一聲道:“向公孫瓚透露大軍行進路線,暗地裏通風報信的就是你罷!”
那人臉色頓時一變,還沒等袁熙下一句話說出口,拔腿就跑。呂方等三人早就候在門口,一等他有動作,就立刻衝上來,三個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三個對一個也不曾有優勢,那人憑著一股蠻勁,居然還能掙脫三人。卻終於被張郃一把提了起來。
“去!”張郃一聲悶喝,五根手指猶如一把鉗子抓住他的後背。那人猶如一隻小雞似的,被他抓起拋到半空,又落在地上,頓時變成了一堆軟泥。
袁熙道:“居然還敢跑?我不過是出言嚇嚇你,想不到還真把你給詐出來了。”
那人委頓在地,喘著微弱的氣息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這也不能怪他,本來袁熙叫走其他人,單獨留下他,他就已經心惴惴如驚弓之鳥了,再加上言語恫嚇,不當場嚇死已經不錯了。
張郃也有些好奇地望向袁熙。
袁熙自然不能將好感度係統的事情說出來,隻是說:“細節早就出賣了你!你剛剛進門時,一隻手一直捏著衣服,這就是緊張的表現。果然,被我一問就漏了泄。”
呂方等人這才恍然,不由對他露出敬仰的表情。剛剛十幾個人一排站開,誰還會關心某個人的一根手指,這位二公子果然非常人,觀察力居然如此細致。
“原來如此。”張郃摸摸下巴上的胡須,點了點頭,看著一本正經的袁熙,心想這公子哥倒也不是一無是處。頭上的好感度一下子漲了5,變成了45。
袁熙指著癱軟在地上的奸細,大聲喝道:“快說,公孫瓚派了多少人來劫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