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爭鬥的兩支部隊在空地上對峙著,一邊是呂曠,一邊是郭援。這郭援很年輕,大概二十都不到,但已經獨自帶兵了,這也是他頭一回上陣。據說家裏也有背景,而且還和袁熙的三弟袁尚有關係。呂曠是兵油子出身,雖然沒有立過軍功,但從軍時間長了,乃是從渤海郡開始就一直跟著袁紹的老人了。所以有點看不起郭援這種憑著關係的世家子弟,出言諷刺了幾句,兩邊就較上勁來了。
等袁熙和殺氣騰騰的大戟士趕到時,兩邊已經擺好陣型,準備衝殺了。
袁熙對麵是看熱鬧的部隊,其中韓莒子也在,他一看到袁熙,連忙一縮頭,躲到了人群中。
“兩邊先停一停……”
袁熙張開雙臂,喊著走到了兩方的中間。
呂曠正好站在隊伍最前方,火光獵獵,將他的臉映地通紅。他長得有些瘦小,雙臂很長垂到膝蓋處,活像一隻猴子。見袁熙擋在中間,便叫道:“你是誰?來幫那新兵蛋子嗎?小心被我一起揍了。”
對麵郭援是個長須的黑臉漢子,大胡子如瀑布一般垂在胸前,要不是火把的亮光,袁熙都沒察覺到這個人。他聽了呂曠嘰嘰歪歪,大吼一聲:“你狗日的才是新兵蛋子,我隨我叔父討伐黃巾時,你還不知道躲在哪裏吃奶呢!”
“哈哈哈……”郭援背後的士兵哄笑起來了。
“猖狂!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打仗。”呂曠的兩撇小胡子都要被吹起來了。
袁熙道:“兩位,就當給我個麵子,先聽我說兩句。”
“你算老幾!”“哪裏冒出來的小娃娃?”“滾!”
一時間,兩邊誰也沒買賬。
“大膽!”張郃上前一步,站到袁熙身後,大喝道:“二公子在此,誰敢無禮!”
兩人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個子居然是主公的兒子,又見張郃這種猛將為他站台,一時間聲音漸漸弱下去,現場也鴉雀無聲了。
袁熙開口道:“我說兩位,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
但顯然他在這些將領麵前還沒什麼威信,呂曠馬上打斷他道:“二公子,你想勸解我們,我也理解你。但這件事關乎咱們的榮譽,這新兵蛋子居然還出言侮辱我們這些跟了主公好幾年的老兵,簡直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也不把主公放在眼裏。今天我要不教訓他一下,將士們都要寒心了。你是千金之軀,千萬別被誤傷了。”
郭援不甘示弱道:“你簡直血口噴人!是你們挑釁在先,要是不比一下,你還以為我們是軟蛋隨便捏是不是?二公子,今天不是不給你麵子,是實在忍不下這口氣,原諒則個。”
“夠了!”袁熙大喊一聲,將兩邊蠢蠢欲動的心都給震了一下,然後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但是,關乎軍人榮譽的事情,不能隨隨便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是絕不會阻止你們的……”
張郃一聽,瞬間石化,這是勸架呢還是火上澆油呢。
呂曠和郭援聽了,頓時熱血沸騰起來,叫道:“二公子果然明白人,既然這樣,你趕緊讓開,刀劍無眼,到時候傷了您就不好了。”
袁熙道:“可是你們這麼群毆,也不是辦法啊,到時候一場混戰下來,到底誰贏誰輸,怎麼判斷呢?就算有一方全部趴下了,馬上就要上前線了,到時候無緣無故減員,怎麼打公孫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