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的街頭很寬闊,地上鋪著嶙峋的石磚,打掃地很幹淨。行人和小販聲聲呼應,整個集市很是熱鬧。
袁熙和田疇走在街上,對著兩旁店鋪指指點點。
“路旁小販的方式還是有些太原始了,我們那裏都是一整個大型商場。”
“商場?”
“就是將店鋪都集中在一處,這樣就將人流量彙聚起來,交易就會更為頻繁。不過在這裏沒有太多實操價值,畢竟老百姓窮得叮當響,根本沒有閑錢買東西。”
“唔……”田疇陷入了沉思。
袁熙反手抓住一個正在行竊的小偷,這家夥將手伸到一個看熱鬧的行人行囊裏,企圖撈點什麼,袁熙眼疾手快就一把抓住了他。
“兄弟,偷東西也得看對象,你覺得這位大叔像是有錢人麼?”
被偷東西的大叔回頭看看兩人,急匆匆溜了。
那小偷看袁熙長得其貌不揚,個頭也矮,於是凶狠起來,道:“少管閑事!”
他揚起拳頭,正要發威,袁熙背後的樓靜舒早就一腳飛上來,正中他兩腿中間。
“啊——”小偷發出一聲慘叫,緊緊合攏雙腿,蹲在地上起不來,一根手指緊緊指著長相奇怪的樓靜舒,嘴唇發紫,最後連爬帶跑離開了現場。
袁熙拍了拍自己手,看著圍觀的群眾,道:“散了吧,一點小插曲。”
他轉過頭若無其事對田疇道:“幽州的人口是個大問題,我在冀縣根本沒看到過這麼熱鬧的地方。就算是小偷也沒有見過。”
兩人重新走動起來,樓靜舒還是跟在袁熙身後,但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田疇道:“幽州的人都南下啦,南皮有很多平民便是從幽州過來的,不信你抓一個問問。”
他隨手抓過來一個過路的群眾,問道:“老兄,你祖籍哪裏的?”
那人被他詢問,覺得莫名其妙,隨口道:“柳城的,怎麼了?”
果然是幽州人。田疇放開他的袖子,對袁熙道:“看吧,幽州人。要不是連年戰亂,流離失所,這些人也不會背井離鄉。黃巾之亂的時候,影響最大的是冀州,因為張角是冀州人,但黃巾之亂以後,反而冀州最為安定,冀州牧的功勞不小啊。”
冀州牧就是袁紹。袁熙道:“倒是很少聽你誇我父親啊。”
田疇道:“我是有一說一,冀州牧治理有方,不過充其量也就是一方州牧,要做天下之主,他的器量也不夠大。”
袁熙笑了笑,對他的話也不為意,隻是道:“咱們要想個辦法,讓幽州人回到自己的故土上去。”
田疇問道:“用什麼方法?”
袁熙道:“宣傳!宣傳新政策,新氣象,吸引他們回到原來的地方。人總是更喜歡待在故鄉,誰要是有能耐還會到陌生的地方闖蕩呢?”
他叫來呂方,道:“你去草擬一個布告,將幽州發生的變化說出來……要用春秋筆法,你懂的。”
呂方道:“呃……這會不會有欺騙的嫌疑?”
袁熙道:“做人不要那麼實誠。再說了,變化確實還是有的,隻不過慢了一點,等到這些人收拾行囊回到家鄉,也差不多能夠見效了。”
呂方喏了一句。
田疇道:“天馬行空,不受拘束,好像在你眼裏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二公子,我現在可是真服你了。”
袁熙得意道:“嘿嘿,具體還是看效果。我不過是比你們多讀了一些書而已……”還有多兩千年的見識。其實這麼算起來,在穿越者裏麵,他算是混得普通的吧。他不由橫向比較起來,多兩千年的經驗既不能開飛機又不能造大炮,連火藥都沒弄出來,真給穿越者丟臉。算了,反正這世界上就他一個穿越的,沒人知道。哪有人能天天穿越,又不是寫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