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靜舒道:“易京那邊要請示是否將這批老兵編入百姓軍?”
袁熙道:“怎麼可能?不過是一些敗軍之將罷了,怎麼可能讓他們編入百姓軍?這樣一稀釋,我的百姓軍還有什麼戰鬥力?”
樓靜舒道:“送上門的百戰老兵,你居然不要?”
所謂老兵便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曆經血雨腥風而不死,都是一支軍隊的精華,一個老兵頂的上十個新兵。在冷兵器時代,每次交戰死傷都很大。所以當聽到袁熙的話,饒是樓靜舒這種胡人,也覺得十分驚訝。
袁熙哈哈笑道:“我當然不可能這麼暴殄天物,告訴他們,先編入預備隊吧,負責易京城警戒。做好資料登記,排除奸細和不堅定分子,再進行思想改造。等到訓練妥當了,再編入正式部隊。”
有這種好事,袁熙自然做夢都要笑出聲來。
與此同時,在冀縣南方的廣袤平原上,有一些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人流竄進了離開溫家堡五百裏的地方。準確的說,這是一夥山賊。
這些人衣服破破爛爛的,居然還有騎馬的,個個提著棒頭,虎虎生風地殺進附近的村莊,洗劫一空,然後吸收一些地痞無賴成了同夥,繼續前往下一個村頭。
為首的是一個黑矮胖子,乃是山寨中頭一把交椅,名叫焦觸。他善使一把五十九斤重的镔鐵大刀,舞動起來虎虎生威,在五百裏內沒有對手。而他身旁的二當家,則是騎著快馬的張南,曾經在袁紹軍中做過什長,也立過軍功,因為吃了敗仗,不敢回去受罰,故落草為寇。
這兩個人龜縮在涿縣以南的荒蕪山區多時,本來打劫過往商隊,也能饑一頓飽一頓。但自從公孫瓚兵敗,幽州和冀州恢複往來,鄴城和易京之間的通道已經恢複通行,他們便沒有獵物了。在張南提議下,便分為步騎兩隊,騎兵打掩護,步兵行搶劫。一路避開官軍,殺入了幽州腹地。而此時,無論是冀縣還是易京的守軍,全都懵然不知。
焦觸走了一陣,太陽光曬在身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抬頭對身邊的張南道:“兄弟,這麼再往東,可就有危險了。趁著咱們已經有了收獲,不如趕緊回去。”
張南騎在馬上,一直警惕地望著四周,這時候笑道:“兄長放心,有我一手訓練的騎兵在附近,即使大隊官軍前來圍剿。我們也足有時間逃跑。如果是小股官軍,我們就算是殺上去,也不怵他們。”
焦觸有些信心不足,他們上回攔截從真定往涿縣的一個車隊,結果反而被殺得丟盔棄甲,自己兩回淪為人質,比武藝,對方一個小兵都比自己強,比陣型,對方身陷死地玩了一出背水一戰,自己這方差點被全殲。想起來,焦觸便心驚膽戰。至今,他還是不知道那隊人馬究竟是什麼來路。
張南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放心,兄長,據我猜測,之前咱們碰上的那個煞星,估計也就是一個過路人。他們的戰鬥力,比官軍可強多了,絕不會出現在這鄉野間。”
“何況……”他緊緊捏緊了拳頭,咬牙道:“我們也早已不是三個月前的烏合之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