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焦觸手中大刀一抖,直接掉落在了地上。這個大塊頭突然就膝蓋一軟,跪倒在了袁熙等幾人麵前。
“饒命……老子降了!”
這一下在馬上的張南馬上就慌了,連忙用手中長槍碰了碰焦觸的肩膀,輕聲道:“大哥,你這是作甚?”
袁熙等幾個人也有點驚奇,居然一箭未發就迫降了一個,這貨山賊的戰鬥意誌確實不強。
而跟在焦觸和張南身後的賊兵更是無所適從。按理說,焦觸可是大當家,張南隻不過是老二。當年張南落魄,要不是焦觸給了他一個庇身之所,張南也不會有今天。所以這件事應該是焦觸說了算。可是大夥兒並不想馬上頭像,畢竟是做賊的,要被官軍給抓起來,還不知道要受什麼罪呢?他們一齊看向張南,想看看他怎麼辦?
對於焦觸來說,上一回自己被俘虜兩次,記憶尤為深刻,對著袁熙,竟然興不起一絲反抗的意思。這回他和兄弟張南兩個人帶著隊伍出來,是因為在深山裏實在撐不下去了。隨著物資短缺,大家的士氣越來越低,如果不出來打打牙祭,可能隊伍都要散了。
要是碰上尋常官軍,他一把镔鐵長刀倒也不懼對方,三下五除二也能殺個通透。可是如今遇上的居然是這個魔頭,可就萬念俱灰了。上一回,焦觸對袁熙最大的恐懼,來自於其帶兵的方式。明明打了個打勝仗,可是那聲色嚴厲的樣子仍舊曆曆在目。而其手下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的樣子,讓他甚至產生一種錯覺,其實輸的人是對方。
這到底是什麼妖孽?他回到山寨裏麵以後,就不停地思考。他看到手下的山賊們一個個嘻嘻哈哈的,從來沒有因為打了個敗仗而垂頭喪氣,就連自己的好兄弟張南,也因為能夠死裏逃生而沾沾自喜。自那以後,大家也絕口不提所受的屈辱,日子還是一樣的過。
自那以後,他便迷茫起來。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是有著不同於自己的人,強大到打不垮。並不是由於力量的差別,而是由於對事物的看法。他朦朦朧朧有個感覺,以後要是看到那個男人,第一時間就逃。
一陣風吹過焦觸的腦門,他的眉頭上感到一陣涼意,原來是額頭上的汗滴都流到了眉毛上。
“大人,我投降了,求你饒過我們眾兄弟的性命。”
張南怒道:“大哥,你瘋了?他會殺了我們的!”
焦觸想明白了,語氣便鎮定下來,道:“兄弟,你若是要逃,你就帶著兄弟們逃吧,我跑不動了。而且,大哥勸你一句,你打不過他們的。”
袁熙看著兩個山賊頭子互相說話,把頭往旁邊偏了偏,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小青年溫恢道:“你覺得怎麼樣?是耍詐嗎?”
呂方頭上的傷還纏著布,看上去如同一個木乃伊,但聽到袁熙問溫恢不問自己,有些著急,插嘴道:“肯定是耍詐,二公子不要相信他們。”
袁熙繼續看著溫恢,溫恢隻好道:“那黑胖子或許是真降,一般人演不了那麼像。”
呂方道:“趁著他們大部隊沒上來,應該迅速擊垮這些人,否則等到聚集起來,我們的人手就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