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控製?”
“我已經計算過之間的成本了,你這幾天注意留心黑市的價格,到時候如果價格太高了,我會讓你迅速賣,如果價格低了,就緩一緩。交易所定在半個月後開市,這段時間,我們盡可能壓穩價格。”
樂其羊應了一聲,隨後又問道:“要是他們提前和南方商人接觸,私下把馬賣了,怎麼辦?我們的價格豈不是不起作用了?”
袁熙道:“放心,崔家已經幫我站出來,聯合起幽州本地商人。我們就不用操心了。這半個月內,田予會死死卡住漁陽的線路,保證沒有一匹馬流進來,剩下的就看我們了。價格不用抬太高,總得給他們一個利潤空間。”
樂其羊笑道:“大雪封路,幸好我們提前藏了一批馬在附近,否則哪能遇到這麼一個大市。跟著二公子做生意真是輕鬆。”
袁熙道:“你父親才是此中高手,我隻是正好撞上了。”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的呂範卻是如坐針氈,一起來的南方豪商一個個如蔫了一樣。說好的交易所,卻要等好幾天才開市,這每一天,馬的價格都在變動。等一天,好幾金便去了。他們心中都要毛了。
一眾人圍在一起坐著,誰也沒有說話。今年幽州的這個馬市,處處詭異。若是按往常,各自找熟人,走渠道,一單一單成交,價格很是便宜,運回南方,利潤都有三四倍。可按照如今的價格,利潤有一倍已經不錯了。辛辛苦苦到了年底,來幽州一趟不容易,才賺這麼點,實在不甘心。
一切還要從呂範的倡議開始,大家就是跟著呂範走,一直憋著沒去找馬販,這才弄出今天這個局麵。不過大家也都知道,呂範是江東孫氏的人,背景很深厚,沒有人願意得罪他。
眾人悶坐了半天,突然門外進了一個人,急急忙忙跑到呂範等人跟前,在呂範耳邊說了幾句。
呂範呼出一口氣,對眾人道:“總算有了點成果。這位刺史大人算是明白人,主動願意降低稅率到一成了。過兩天就出通告。”
大家頓時也輕鬆起來。
這稅率是萬惡之源,以往在幽州低頭做生意,哪裏會有人收稅?偏偏今年遇到一個硬茬子,生生要從他們錢包裏往外掏錢。換做是誰,也受不了?
突然有人大聲道:“這刺史是個鬼,原來明明半分錢稅都沒有,一開口就是兩成,現在慢慢降了點,降了點,我們都覺得他是開恩了,實際上不還有一成嗎?或許他一開始便打算收一成,隻是故意說成兩成,嚇唬我們而已。”
呂範沉默了下來,說起來,還真有這個可能,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容易鬆口。一降稅,馬的價格肯定也會跌,對幽州這一方沒有任何好處。這個袁氏次子心裏究竟打得什麼主意?呂範自認為看人很準,否則當年在壽春也不會資助落難的孫伯符了,可是對這位刺史,他實在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