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禁本是濮陽鮑信的人,鮑信和曹操是鐵哥們,鮑信圍剿青州黃巾時遭到賊兵包圍身死,曹操緊急來援救,最後發生了收編青州兵的事情。這是曹操崛起的一個基礎。在這一役中,於禁也投入了曹操陣營。
他本來是和樂進一起出發的。和樂進這一隊不同,於禁即便是在追擊,但也緊緊保持著隊形,因而也落在後麵。但是突遭埋伏,於禁的表現可要鎮定許多,迅速整理了隊形,朝著正在戰鬥的雙方湧了過來。
袁熙見對方軍容齊整,又看清楚了對方旗幟,曹操兩大悍將都在場,這仗就不能打下去了,於是吩咐趙雲道:“通知田予,收兵。撤。”
若是其他部隊,已經和對手犬牙交錯了,咬著牙也要戰鬥下去。但袁熙早就將各種戰鬥場景演練了一遍,兵員之間早就對這一套熟練了,加之是騎兵,若是下馬的,必定有騎兵的掩護他上馬,然後一對一掩護,迅速脫離戰場,就近組成戰鬥小組。
不到三分鍾,袁熙的部隊便重新集結在一起。田予吹了一聲口哨,大家便循著來路撤退。
於禁的部曲這時候才慢慢圍上來。一個被殺得頭盔都掉了的男人破口大罵道:“你怎麼現在才上來,我的人差點被殺光了。”
於禁身材頎長,臉龐有點瘦,兩個顴骨高聳,眼窩深陷,望著袁熙逃走的方向,道:“袁軍還有戰鬥力,我們不可冒進。”
頭發披散下來的樂進大聲道:“廢話!不冒進怎麼拿戰功,你快點上來,我繼續追上去。”
樂進大聲吆喝著:“胳膊沒有斷的,腳沒有斷的,跟我上。”
剛剛被殺得心有餘悸的眾將士被他這麼一吼,頓時狂吼一聲,跟著樂進衝了上去。
於禁紋絲不動,淡淡道:“瘋子。”手一揮,手下部隊慢慢便跟了上去。
張郃一直跟在袁熙身邊,目睹了一切,對袁熙這支部隊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等追上了逃亡的部隊,騎隊慢行,這才對袁熙道:“若是二公子信任我,末將願意統合舊部,堅守白馬津。”
“唔……如今兵馬四分五裂,也隻有借助張校尉的部眾了。”
張郃頓時感激涕零。他本來已經投降了曹操,又被袁熙截住,頓時變成了裏外不是人,正愁自己未來的去向。這時候袁熙一句話,給了他將功贖罪的機會。
若是其他人必然不知道該不該信任張郃,但袁熙從好感度上可以看到張郃對自己已經有80的好感度,必然不會再次反叛。況且,從後世的成就看,張郃作為曹魏的著名將領,忠誠度其實不是問題。問題其實主要出在懷才不遇上。
袁熙道:“如果……假如……張校尉不想為我爹效力,不妨就在我手下做事吧。”
這句話其實袁熙也籌謀已久,眼見好感度到位了,這才說出口。但是這時候心境又不一樣了。當初是為了招兵買馬,盡量將當世英傑收歸囊中,好讓自己能夠度過官渡大劫。但現在烏巢已失,袁紹將敗,自己再多招一個人,背上其實是多增添了一個負擔。鬼知道將來自己能發展成什麼樣子?
若是真如曆史發展,自己被曹操所殺,那麼張郃跟著自己,豈不是阻礙了他的前程。
張郃想了想,突然下馬拜倒在地,道:“郃願為二公子效力。”
唉,看來是對袁紹失去了信心。
又收了一員虎將,袁熙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安慰張郃道:“張校尉,形勢危難,你若是堅持不下去,還想投降曹營,我也不攔著你,但請務必將這些河北的兒郎送過河去。”
張郃頭皮一緊,連忙叩首道:“末將不敢再有異心。”他以為是袁熙故意試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