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歎了口氣,道:“你出發吧,提前去白馬津主持秩序。”
“喏。”張郃飛速上馬趕了上去。
沮授又靠了上來,在他身邊道:“二公子看人很準,我料張儁乂絕不會有二心。”
袁熙嘿嘿一笑,道:“那沮授先生不妨也為我效力算了,此戰過後,若是大難不死,咱們一起去經營幽州。”
沮授搖頭道:“在下和張儁乂不一樣,二公子就別白費口舌了。”
袁熙道:“先生何必固執,你回去,我父親也不會再重用你了。”
沮授道:“這我自然知道。不過二公子真想讓我為你效力,你不妨繼承了你爹的盤子,或許到時候我們仍能君臣相見。”
袁熙心中一震,這個沮授的心思轉得好快。他還在想著如何度過眼前這一劫,他已經想到了戰後河北的局勢。如今自己老爹袁紹威望一落千丈,河北勢必要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走向前台,這個人必然不可能是袁譚或者袁尚。但自己老爹,必然是被三弟袁尚給把控了。到時候整個河北弄不好便要由盛轉衰。沮授這個時候說這個話,相當於是勸自己逐鹿河北,將權力從自己三弟袁尚和大哥袁譚手裏搶過來。
他不由笑道:“談何容易。”
沮授也微微一笑道:“總之,這一段時間,讓我為二公子出計策。”
“好。”
白馬津已然大亂,前方的消息隨著敗兵傳來,早已人心惶惶。守備烏巢的大將淳於瓊據說已經死在了曹操手裏,而白馬津的守兵大部分是他的手下。
白馬津倒是有一些船隻,但風高浪急,誰敢在夜裏公然渡河?不少潰敗的散兵猶如土匪一般,到了白馬津就開始搶船。白馬津的守兵聞風喪膽,秩序都亂掉了。
一個倉庫裏麵,韓莒子召集手下的心腹,商議事情。如今他的心腹,也就隻有十幾人,都是隨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韓莒子道:“要我說,如今袁軍這邊是待不下去了,說不定還會死在這裏。咱們不如投靠曹公去……曹公心胸寬廣,想來對降將來者不拒,咱們兄弟一場,你們跟不跟我去博一場富貴?”
有個手下道:“可是現在周圍都是袁軍,怎麼去?”
韓莒子道:“我已經想好了,隻要咱們放火將岸邊的船都燒了,到時候沒有人能渡河,這些人就被曹公的部隊一網打盡。這份功勞,就當是咱們的投名狀,說不準一過去,就能憑著這份功勞封侯拜將。”
他手下的小弟頓時眼中透出狂熱來。
突然有人在門外朗聲叫道:“小人,想得倒是不錯。”
隻見一個青袍老者掀開簾子就走了進來,鼻子中一哼:“還想憑著功勞封侯拜將?”
韓莒子莫名一陣緊張,等看清了進來的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田豐,這才鬆了一口氣,獰笑道:“原來是田參議,你也是被主公貶職的人,不如咱們一起合作,分你一份功勞,當是給曹公的見麵禮,這樣可好?”
田豐道:“卑鄙小人,我田豐怎麼可能和你同流合汙。”
韓莒子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兄弟們,將這老頭給打倒。”
突然從田豐背後湧出一大堆人,都是百姓軍,袁熙臨走前給他留下的人馬。田豐早就看韓莒子這賊眉鼠眼的家夥不爽,派了人時刻盯著,果然露出了馬腳。
韓莒子麵色一變,頓時沒了生氣。
田豐的人一個打三個,將他們一眾全部綁了起來。
“全部仍河裏去!”田豐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