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靜和東方汐浪如何回府的事情暫且不說,單說雲非等人,雲非一直注視著他們兩個人離開的方向,眼神無限複雜,使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心裏很是詫異,從沒見過雲非有這樣的神色,現下突然見到心裏都沒有底。
歸隱橋看著雲非的兩處傷口還在不住的往出湧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看周圍的人憂心忡忡的道:“聽雪,你現在馬上去找一輛馬車來,紫依、若香,你們兩個騎馬先回宮裏通知一下百裏笑,讓他把傷藥什麼的都準備好去長憶閣等著,小唯,你和展莊主先保護著無憂,我去去就來。”言罷轉身要走。
雲非忙一把拉過他的衣袖,無限疲倦的道:“隱橋兄,不可。”他太了解歸隱橋的性格了,此刻他定是想去追上北堂靜和東方汐浪教訓一番,雖然他平時在宮裏脾氣是最好的一個,可是隻要涉及到自己的事情他就會失去往日的冷靜,做事情也會過激,如果真的追上去他們倆怕是性命難保。
“無憂,你難道還想放任他們嗎?”歸隱橋眼睛血紅的吼道。
雲非抬眼對上他的目光,嘴角浮出一絲慘笑,“你去殺了他們我會更傷心的,為了我,放過他們吧。”
歸隱橋被他的一番話給徹底弄糊塗了,對於這樣傷害他的人他竟然說如果他們兩個人死了他會傷心,這裏麵到底還有什麼隱情?“可是你的傷是瞞不住的,我相信紫依和若香一到宮裏整個宮裏都會亂成一鍋粥的,你認為你能阻止所有人嗎?”
一直未說話的展逸此時也開口了,“雲宮主,這件事情怕是很難善了的,即使隱橋不去找他們,你認為你們宮裏的那幾個殺手會放過他們嗎?”
雲非看了看他們兩個人,手輕撫了下額頭,這件事情是有些難辦,“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回去想辦法拖住他們,隻希望不要讓梅大哥知道這件事情。”
幾個人說話間聽雪已經將馬車買了回來,幾個人全都上了車,怕顛簸到雲非,致使傷口再出血不止,歸隱橋將馬車盡量趕得很穩,一路無話,回到了宮裏。
還未到門口便見宮門口人頭攢動,雲非頭大的看著急匆匆跑過來的人群,看來這事情真是要鬧大了,現在怕是想壓都壓不住了,他將眾人看了看,所幸未見到梅翎凡,看來他還不知道這件事,“無憂,傷怎麼樣了,還痛不痛?”左子風看著臉色白得嚇人的雲非急急的問道,又不敢去動他,怕碰到他的傷口,再弄疼他。
雲非本來冰冷的心見到宮裏這麼多人關心著他漸漸的熱了起來,眉眼間再次有了笑意,“左大哥,放心,我沒事,隻是些皮外傷,上些藥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聽雨早就哭紅了眼睛,從房間出來時手上已經帶了件嶄新的袍子出來,聽肖姐姐說著當時的情形她都嚇得心砰砰亂跳,此時看到公子滿身是血眼淚再一次止不住掉了下來,將手中的軟衣披在了雲非身上,哽咽道:“公子,痛不痛?”
雲非一邊往宮裏走一邊拍了拍聽雨的肩膀,笑道:“我家小雨兒怎麼又哭鼻子了?這點小傷怎麼會痛呢?還生公子的氣嗎?”
聽雨抹了抹眼淚,可是眼淚又不聽話的淌了下來,她也不管了,手扶上他沒受傷的那隻手臂,抽抽嗒嗒的道:“聽雨才不會生公子的氣,公子快回長憶閣吧,血還在不停的流呢,我已經鋪好了床,百裏笑也在那裏等了。”
一行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長憶閣,百裏笑早將藥箱和止血丹給準備好了,見雲非進來二話不說先把止血丹塞進了他的嘴裏,白胡子翹得老高陰陽怪氣的道:“先把這藥吃了,我再替你診脈,東方那小子一看就是個笑麵虎殺人賊,我家無憂以後離他遠一些!”
雲非看著滿頭白發的百裏笑噘著嘴的樣子好想笑,胡子翹得老高的,人家都說怒發衝冠,他這是怒胡朝天了,“百裏叔叔,你再翹胡子胡子就要上天了。”
“你這小子總是沒大沒小的,什麼百裏叔叔,叫爺爺,我的胡子哪裏上天了?”百裏笑將雲非推到了床上,讓他躺好才替他診脈,不過他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一屋子的人見了他的表情都知道事情嚴重了,雲非向百裏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說破,過了有一盞茶時間百裏笑才沉沉的開口,“不礙事,吃些藥讓他休息休息,過兩天就沒事了,你們先出去吧,我老頭子開個藥方,也讓無憂好好休息下。”
眾人全都滿懷心事的離開了,隻有歸隱橋和展逸一直沒有走,百裏笑看了看還站著的兩個人又看了看雲非,本想下逐客令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他的病情是該有人知道了,也好有個照應,考慮過後他就沒再說什麼,歸隱橋麵色沉重的問:“百裏,你說實話吧,今天無憂犯了舊疾,我想不隻你說得那麼簡單吧。”
百裏笑麵露難色的看了看一直杵在旁邊的展逸,在猶豫著說還是不說,畢竟這裏有外人,歸隱橋知道他的顧慮,想起今日展逸出手相助的事情,知道他對雲非並無惡意,便道:“你直言無妨,展莊主是落雪宮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