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非靜靜的安睡了一個晚上,總算緩解了宿醉之後的頭痛,剛剛起身便聽見有人在長憶閣門前吵吵鬧鬧,雲非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問道:“雪兒,外麵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般吵的?”
聽雪從外間急急的閃了進來,道:“公子,沒什麼事,你繼續睡著,我讓他們出去,時間還早,你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了,小心身子。”聽雪眼神回避著雲非,暗想,這事一定不能讓公子知道,否則他又要操心了。
雲非看她避重就輕知道有事發生,再看她一直低垂著腦袋不敢直視自己,一定有事瞞著自己,難道梅大哥瞞著他去東方王府尋仇了?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慌忙起身急急問道:“雪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快說。”
聽雪看著他急得樣子暗罵門口的左子風,怎麼還不將這個瘟神趕走,現在怕是想瞞也瞞不住了,急急的拿了件衣服披在了雲非身上,安撫道:“公子,你先別急,把衣服穿好,小心著了涼,聽雨,快進來幫公子梳洗,讓外麵的人不要吵了。”
聽雨臉色難看的走了進來,神色有些慌張,一個不小心差點讓門檻給絆倒,好在雲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急道:“雨兒,到底發生什麼大事了,快說。”
聽雨看了看聽雪,神色有些焦急,聽聽外麵越來越厲害的爭吵和打鬥聲,知道是瞞不過去了,低低的道:“北堂靜來了。”
雲非心思百轉,北堂靜幾日前剛剛被隱橋兄趕走,麵子裏子都沒了,如果不是有大事發生定是不會再來宮裏的,北堂靜,難道真是東方汐浪出了問題,糟了,他也顧不得衣服還沒有穿好就急急的衝出了房間,看著門口亂成一團的人低低的沉喝了一聲:“住手。”
聲音雖然很低,不過卻成功的讓在場的人全都停了手,北堂靜怒發衝冠的便要衝到雲非麵前,被左子風攔在了中間,眼神挑釁的看著他,這家夥他早就看不順眼了,整天擺著一副王爺的臭架子,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一大清早便來落雪宮大吵大鬧,還帶來了幾十個侍衛,現在怕是已經驚動了宮裏所有的人,果然已經看見梅翎凡等人帶著宮裏的兄弟們全都趕了過來,一臉煞氣的樣子像是要活活吃了北堂靜這些人。
北堂靜見也接近不了雲非,便指著他的鼻子罵道:“雲非,我待你如何?你怎麼會做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就算當日東方傷了你,事後他也後悔了,你竟然派人去滅他全家,你未免也太狠了!”
雲非聽得此言險些摔倒在地,胸中一陣煩悶,險些又要嘔血,強行忍住顫聲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北堂靜從懷中掏出了一物扔在了地上,正是紫玉笛,冷笑道:“難道你敢說這不是你的東西?”
雲非看了紫玉笛一眼,心下已然明了,定是有人拿著笛子來做文章,挑撥離間,好一招反間計,不過現在就算他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這些都是其次的,他現在隻想知道東方汐浪到底怎麼樣了,難道真的死了?“你是說東方王府被人滅門了?一個不留?”
北堂靜看他的樣子似不是做假,難道這事情真的與他無關嗎?不可能,他宮裏的這些凶神惡煞,就算不是他指使的,也定然和這落雪宮脫不了關係,想到此處冷冷的道:“雲非,你敢說這不是你宮裏的人所為嗎?就算不是你指使他們去做的,也定然和你這宮脫離不了關係!”
雲非推開左子風一把抓住了北堂靜的衣領,一字一句的道:“我問你東方汐浪可還活著?”
北堂靜第一次見到雲非這個樣子,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隻能按著他的話去回應,“活著,隻是不知道還能醒過來不。”
雲非用力一推,將北堂靜推出了幾丈開外,愣愣的站在那裏,過了好一會才平複下來,冷聲道:“北堂靜,這事與我宮裏的人無關,你若想找麻煩我們奉陪,如果沒事你就請回吧。”
北堂靜不敢相信的揉了下自己的眼睛,從沒見過雲非有這樣霸氣的一麵,此時他的樣子像是個天生的王者一般卓然而立,聲音已不複往日的淡然淺笑,隻有無盡的冰冷,回過神來之後才道:“你說無關就無關?這紫玉笛怎麼解釋?這紫玉笛怕是天下僅有此一支吧?你今天不給我個交待,我是不會離開的,現在各府衙的人也馬上就趕到這裏了,就算你落雪宮有天大的本事能跟官府抗衡嗎?”
梅翎凡聽他如是說略微思索了一會便和身邊的淩霄寒等人低聲說了幾句,幾人聽完後馬上轉身出了長憶閣,想是去布置人手來抵擋官兵了。
雲非微眯了下眼睛轉頭看著北堂靜似笑非笑的道:“北堂靜,這紫玉笛本是死物,隻要是個人都可以拿走,就憑這個東西便想治我的罪嗎?我若真想殺東方汐浪當日便可斬草除根,何苦等你們都回到了王府再去興師動眾的派人去暗殺?然後再留下這個明晃晃的物證讓你們來捉?你傻我可不傻!”
北堂靜一下子被他問得有些狼狽,他說得倒是有道理,可是東方王府幾百條人命也不能這樣說算就算了,既然他說與他無關那就要通過官府來詳細審理了,“雲非,你既然如此說便與我歸案,等事情查清楚便會放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