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揚軒一片安靜,霸刀此時又在為展逸煎著藥,一張黑臉此時更黑了幾分,雲非隻是朝他點了點頭便徑直走進了臥室,狂劍此時正守在展逸身邊,不時的為他拭下汗水,見雲非走進來忙起身道:“雲宮主,你總算過來了,我家少主吃了藥後便一直昏睡著,時而發汗時而瑟瑟發抖。”
雲非淡笑道:“無妨,這隻是藥發揮了作用。”言罷探向了展逸的脈,過了約半柱香的時間才抬起頭看向狂劍道:“已經無礙了,不過這內傷大概要調理一段時間,狂劍美人,不知道現在紫揚山莊主事人是哪個?”
狂劍不知道他是何意,隻能據實回答:“外麵主事的是天殘,莊裏主事的是地缺,有什麼不對麼?”
雲非思索了片刻道:“這兩人現在可在莊內?”
“都在莊內,聽說莊主出了事,天殘也趕了回來,現在正在清風別苑休息,要我招他們兩個來嗎?”狂劍雖然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莊主昏睡之前將一切都交由他處理自是有道理的,也就無所保留的全盤道來。
“無需叫他們過來,不過要你和霸刀兩個人配合一下。”雲非淺笑中帶著些許的奸滑,他們兩個怕是要受些罪了。
狂劍看著雲非臉上的笑容,頭皮有些發麻,這主兒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怎麼看都覺得裏麵有陰謀的味道,不過還得硬著頭皮接道:“雲宮主有事但講無妨,隻要能解除紫揚山莊的這次危難,就算是要了狂劍霸刀二人的命亦無妨。”
雲非搖頭淺笑,“狂劍美人的命在下可舍不得,不過要受些罪是真的,為了能盡早處理掉你們的內奸,隻好為難你們兄弟兩個了。”
狂劍眼珠亂轉,不知道他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麼藥,隻能輕點了下頭。
雲非自懷中摸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很是淡定的交到了狂劍手中,輕聲道:“這裏麵有兩顆毒藥,我希望你和霸刀一人一顆吃了,你們可敢?”
狂劍和正端著藥進屋的霸刀皆是一愣,霸刀不解的道:“雲宮主何意?”
“如果你是下毒的人,知道了展莊主此時命懸一線,手下兩員大將也已毒發,你會怎麼辦?”雲非悠然自得的坐在桌前替自己斟了杯茶,淺嚐了一口。
“如果是我,那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主子已經得手了,趁著紫揚山莊內憂之時一舉拿下。”狂劍已經猜出雲非的意思了,不過,天殘地缺兩個人還在,那個內奸會不會不上勾呢?
雲非冷笑一聲道:“我剛才問你現在紫揚山莊的主事人是誰你知道是為什麼嗎?”本以為他已經猜出自己的真正意圖,看來是自己高估了他。
狂劍見雲非冷笑便知自己會錯了意,再三思索方才明白了過來,笑道:“雲宮主真是心思縝密,在下佩服。”
霸刀卻還是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不過既然狂劍說沒問題那自是沒問題的,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吞下了雲非給的毒藥。
狂劍看了眼雲非,凝重的道:“這裏就交給雲宮主了。”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此次他是拿命在賭,若是看錯了雲非,那一切就真的前功盡棄,少主的性命也堪憂,更不要提家國大業了,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展逸一眼,便大笑著走出了紫揚軒,直奔清風別苑。
霸刀有些困惑,看看雲非又看看還在昏睡的展逸,摸了摸頭,道:“那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雲非無奈的道:“你此時應該做什麼現在就做什麼,你家主子該吃藥了。”
霸刀這才看到手裏端著的藥碗,忙來到展逸的床前,動作小心的喂他喝著藥。
這廂不說,單說狂劍奔到清風別苑推門而入,盡量壓低聲音道:“天殘,少主……少主他毒發了,此時性命危在旦夕。”
“什麼?你再說一遍?”從裏間奔出一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此時正眼睛通紅的看著狂劍。
狂劍忽覺胸口一陣悶疼,想是藥效發作了,強忍住椎心之痛道:“少主現在已經昏迷不醒,群醫無策,怕是……怕是熬不住了!”說完這話,他隻覺得眼睛漸漸模糊,耳朵也不太靈光,身子搖搖晃晃的,幾欲站不住。
天殘看著狂劍搖晃的身子忙上前扶住他,一近身才發現他的眼耳口鼻中都在慢慢的往出滲著血,急道:“狂劍,狂劍,你這是怎麼了?”
狂劍挺住最後一口氣道:“快去通知地缺,我沒事。”言罷便合上了雙眼,任憑天殘怎麼叫都再無聲息。
天殘把他背進了內間,放在床上,急匆匆的讓下人叫來了莊裏的大夫,自己則找到還在處理莊內傷員的地缺向紫揚軒奔去。
剛進紫揚軒便看到雲非正在叫著霸刀,霸刀也是七孔流血,此時已經陷入了昏迷。
天殘就要上前抓起雲非,被梅翎凡一掌格開,將雲非拉到了自己身後,冷然的道:“有事說事,不要動手動腳。”
天殘被他一震退後兩步怒道:“雲非,說什麼你是最好的醫生,現在少主霸刀狂劍全都命在旦夕,你如何解釋?你未來紫揚山莊時怎麼不見少主中毒,偏你一來莊裏和你有過接觸的人都中了毒,莫不是你就是那下毒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