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臉上陰晴不定,看著方一水滿身的血跡,歎道:“人說話要算數,既然我決定滅了你毒王門,便不再有轉圜的餘地,怪隻能怪你碰了不該碰的人,做了這麼多壞事,今天也該得到應有的報應了,水月如兒雖未參與此事,但你毒王門的人哪一個不是血債累累,死了也不冤了,放心,既然你已經說出了我要的答案,我不會再折磨你,安心去吧,下輩子做個好人!”語畢,兩劍直中兩人的哽嗓,此時整個毒王門內除了兩具屍體外就隻剩下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躲在屏風後麵瑟瑟發抖,雲非提劍起身來到了他的跟前,笑道:“弟弟,你是什麼人?”
小男孩兒顫聲道:“我叫方小言,哥哥不要殺我。”說著眼中的淚水直在打轉,雲非心裏好生難過,雖說毒王門裏沒有一個好人,可是這孩子才十幾歲,著實不應該背負父母的罪孽,想到此處,他彎下來要扶起坐在地上的方小言,哪知,那方小言眼中詭光一閃,一把毒粉直直的撒向了雲非,回身從懷中掏出了千蛛萬毒直射向他。
雲非暗叫一聲不好,這並非是個小男孩兒,而是天生便有侏儒症,此人應該已經成年,看他此時利落的身手便知自己又大意了,如果不是自己這特異的體質,現在怕是已經遭了毒手,閃身護住要害,毒針已經如雨點一般飛向自己,雲非就地一滾,勉強躲過大部分毒針,不過還是沒有完全避過,想想自己三次著了這千蛛萬毒的道,心內一陣慘笑,眼見那方小言手握短刀直直向自己刺來,慌忙起身,回手一劍直接割開了他的喉嚨,血瞬間便噴薄而出,濺了雲非滿身滿臉。
屋內再無活人,門外卻還有一堆痛苦不堪的中毒者在哀號著,雲非此時已經轉身走了出來,剛一出門便見落雪宮浩浩蕩蕩的人馬已經追趕而來,看到渾身被血染紅的雲非全都大驚失色,淩霄寒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急忙走到雲非身邊,看他一手提劍,搖搖晃晃的樣子,扶住他道:“傷了哪裏。”
雲非並未看他一眼,隻淡淡的說了一聲,“一個不留。”便推開他的手,徑直向穀外走去。
百裏笑顛顛的跟在雲飛身後,叫道:“丫頭,等等,你想累死我這把老骨頭。”
原來淩霄寒出了紫揚山莊方才想起毒王門內全是毒草毒蟲,便死拖活拉的把百裏笑給帶了出來,如果不是有百裏笑跟著,恐怕這萬毒穀的穀口沒進來,他們便全都倒下了。
雲非搖搖晃晃的快步走著,聽了百裏笑在後麵小跑的跟著他的腳步,不由得放緩了步子,待到百裏笑跟上來,才開口道:“百裏叔叔,梅大哥和左大哥怎麼樣了?”
百裏笑不放心的扶著他,眼珠亂轉的道:“都沒事了,子風小子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出來時梅小子還沒有醒,不過我摸過他的脈,已經沒事了,隻是毒未全清,還要再服兩貼藥。丫頭,跟爺爺說,你是怎麼弄得這麼狼狽的,我看你這身上似乎有傷,傷到哪裏了?”
正說話間,雲非強壓不住的一口血便噴了出來,剛才三次被千蛛萬毒所傷,雖說毒性自己可解,可是那盒子的勁力卻也不容小覷,加之施放之時幾個人都是強摧內力攻之,剛才早已是內心翻湧,他就是不想讓眾人看到他的樣子,才急忙向穀外奔來,哪想到百裏笑跟了來。
百裏笑看到雲非吐血,急得如百爪撓心一般,一把他的脈才發現受了內傷,雖然不重,可是入冬以來,他的體質一天不如一天,加之最近事情又太多,勞心勞力,而且舊疾也來湊熱鬧,現在可是真的虛弱的不行,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還能站住的,剛要說話,雲非掏出絲帕擦幹了嘴邊的血跡道:“千萬別告訴他們,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百裏笑眼中盡是心疼,這孩子什麼事情總是先想到別人,從不顧及自己,可是老頭子心疼啊,看他強撐著身子,忙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氣道:“扶好我,別再胡思亂想了。”說完轉回身看著跑過來的龍騰道:“快去弄輛馬車來,他太累了,不宜騎馬。”
龍騰眼見雲非不對頭,卻也不敢耽擱,著人去備馬車,自己緊隨其後推開百裏笑道:“百裏叔叔還是交給我吧。”言罷撈起雲非穩穩的抱在懷裏,輕的像根羽毛,這是龍騰的第一感覺,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轉回頭看向百裏笑問:“他怎麼樣?”
百裏笑躲閃著他的目光,吱吱唔唔的道:“沒什麼大礙,就是風寒還沒有好,加之剛才動了武,幾日沒休息好,有些虛弱。”
龍騰豈會看不出問題,不過看到雲非在身旁也沒再多問,看到馬車行了過來,將雲非輕放上馬車,囑咐淩霄寒好生照顧,便拉了百裏笑道:“百裏叔叔,無憂到底怎麼樣了,不要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