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未來科技氣息的地下室,巨型的玻璃器皿整齊地排列在房間內,底部連接著奇怪的黑色管道以及金屬底座。陰森潮濕的環境,淡藍色的長條幽暗燈管,照耀著那些沉睡著浸泡在透明液體中的少女。
吹雪從寬大的袖子中伸出了小手,輕輕地用手掌貼著玻璃壁,冰冷而堅硬。扭頭望向其他的玻璃罐,吹雪莫名地歎了口氣,從自己的內襯中取出了一疊的黃色符咒,雙手合攏低念幾句,取出其中一張貼在了玻璃上,仔細地抹平。
沉睡的少女沒有任何反應,下半張臉被一根導管連接的麵罩覆蓋,偶爾冒出一小串氣泡,整個人懸浮在液體中,每一根發絲都隨著液體的流動而飄蕩。
“對不起,請安息。”吹雪的聲音顯得有些不忍,但還是把白嫩的拇指湊到了嘴邊,毫不猶豫地咬破,把鮮血抹在了符咒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再次雙手合十,也不理會拇指上仍在滴血的上開,默念一段話語之後,走向了第二個玻璃罐,虔誠而真切地重複著這一連串的動作。
這些玻璃罐中的少女,不同於安大校製造的機械克隆體,都擁有完全不同的樣貌,而且擁有完整獨立的人格,因為這些並不是單純的克隆體,而是基因工程改造的人類少女。
沒過多久,在鮮血漸漸凝固滲透進符咒中時,鮮紅的血液如同擁有生命的蛇一般,穿過了厚實的玻璃壁,進入了內部的液體中,徹底染紅了整個內部。伴隨著劇烈的氣泡,所有的導管開始破裂滲透,鮮紅的蛇纏繞上了少女的脖子
沒有任何痛苦與掙紮,這些處於沉睡狀態的少女,呼吸漸漸趨於消失,在紅色淹沒的下一刹那,整個身體開始漸漸消融,讓原本發紅的液體更加濃烈。
吹雪的膚色開始發白,在第五個的時候,試著往符咒上抹,可拇指的傷口已經完全沒有血液再流出了,隻好咬破了食指,繼續為這些罪惡的存在進行超度。
在進行到十七個玻璃罐時,吹雪的腳步越來越虛浮,臉色慘白得如同白紙一般,右手的手指已經全部咬破,整個手上滿是滲出幹涸的血液。低頭望了望自己的右手,試著握拳捏了捏,卻發現完全使不出力氣。
回頭望著那些完全變得一片血紅的培養皿,再望向房間內數不清的其他存在,吹雪無奈地歎了口氣,強撐著愈加萎靡的精神,用不靈活的右手去粘貼,換成了咬破左手來進行刻印
提爾比茨已經換掉了那一身髒兮兮的繃帶裝,現在的她穿回了那一身神氣的黑色軍裝,隻是長期的營養缺失導致有些精神不振,不過身材倒是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是高挑纖細。
提爾比茨的艦裝和她的姐姐俾斯麥非常相似,但她的百褶裙是淡粉色的,而延伸到大腿根部附近的黑色絲襪是半透明的,腦袋上還豎著一根非常顯眼的粉色呆毛,整個人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股非常慵懶的氣息。
在人類的監視下,提爾比茨打開了地下室的大門,黑色的高跟長靴踩著金屬的地麵,在寂靜的環境中,這聲音顯得非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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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房間後的第一眼,提爾比茨就看到了那一排充斥著鮮紅液體的培養皿,數量並不多,和周圍依舊透明的比起來,隻有寥寥百分之幾。很容易便注意到了粘貼在玻璃上的符咒,提爾比茨生不出伸手取下來的念頭,甚至連思考都懶得去做,直接沿著貼符咒的一麵前進。
在第四十六個時,提爾比茨看到了趴倒在地上的白色人影,黃色的符咒散了一地,完全沒有動靜。繞過遮擋住一部分的玻璃皿,提爾比茨沉默地俯視著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的吹雪。
原本雪白的巫女服早就沾上了一條條刺眼的血痕,雙手滿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指縫間仍然緊緊地夾著幾張符咒,烏黑的發絲淩亂地遮擋住了慘白的麵頰。
提爾比茨伸手按了一下固定在脖子上的奇怪金屬環,發出了製服目標的信號後,便倚靠著玻璃皿坐了下來,雙眼無神地呆呆地注視著昏迷的吹雪。
隨後一連串急促地腳步聲從入口處傳來,伴隨著某個老人的叫喊聲,所有的人員開始企圖搶救那些被消融的實驗品,顯然這麼巨大的損失徹底激怒了他。很快這位穿著將級軍裝的老人帶著士兵,來到了提爾比茨所在的位置,憤怒地瞪著坐在地板上愣神的提爾比茨吼叫。
提爾比茨隻是很木訥地望著這位老將軍,隻是看著他不斷張開閉合的雙唇,不斷噴濺的唾沫星子,連他到底在吼些什麼,也不知道。
突然,提爾比茨感覺什麼東西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順著手腕,她看到的是一張慘白的麵頰,雙眼貼著符咒,咬著牙,聲音顯得很是虛弱而微笑,卻十分清晰地傳入了提爾比茨的雙耳。“找到你了撕開它逃”
提爾比茨愣愣地仍有吹雪把一張奇怪的符咒塞進了自己的袖子中,木訥地看著她被士兵野蠻地拉開,用黑色的金屬環束縛住了她的雙手雙足以及嘴巴,被憤怒的將軍狠狠踹了一腳,已經完全失去力量的吹雪隻是悶哼一聲便徹底暈了過去,被駕著帶離了提爾比茨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