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躲在歐陽家並不安全,即使是在赤城、加賀、不知火都出門的情況下,白雪三姐妹還留在屋子裏無所事事,隻是瓦良格所在的位置實在偏僻,並不會有人注意,因為這間竹屋的主人已經好幾年沒有出現了。
在接近傍晚的時候,空想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望著不知被血還是夕陽染得澄紅一片的池塘水,神情不知為何顯得有些失落。而打著瞌睡的瓦良格很快也被空想的動作驚醒,揉了揉發麻的雙腿之後,抱起了空想,走進了竹屋之中 。
竹屋並不大,僅僅隻是兩個房間而已,隻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書架和一張床,幹淨得讓人一眼就能明白這裏沒人居住。歐陽家似乎一直保持著打掃空屋子的習慣,所以即使直接住進來也沒有任何問題。
床很矮也很小,顯然是給個子小的艦娘睡的單人床,至於被子什麼的,在找了一番之後並沒有發現。空想無聊地躺在木板床上,夕陽順著床邊的竹窗,投出一片婆娑的竹影。瓦良格在到處找了一會後,遺憾地拖著椅子坐在了床邊。
發出嘎吱一聲響,竹製的椅子讓瓦良格坐得很是變扭,萬幸桌子上還有一盞油燈,而裏麵的油似乎很是用心地更換過,晚上的照明應該不成問題,前提是不會被人發現。
“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屋主身份的物件嗎?”空想似乎對於這件屋子的主人很感興趣,隨意地開口詢問。
“很遺憾,什麼也沒找到,書架後麵或許有些東西,但是我沒敢動。”一共就隻有幾件東西,瓦良格自然好好檢查了一遍,架子後麵的縫隙明顯可以看到有什麼東西,放置在牆與架子之間的掏空部分。
“提督桑,直接搬開吧,我需要肯定一些猜測。”空想側著身子,懶洋洋地枕著自己的手臂,語氣顯得很是肯定。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瓦良格起身回到了書架邊,沒有多費工夫,便完全挪開了這個空書架,露出了一個半置在牆洞內的黑色盒子。小心地捧起盒子,吹了吹上麵的灰塵,露出了盒子表麵金色的花紋。
“似乎是菊花的圖案。”一邊說著一邊把盒子遞給了坐起來的空想,後者點了點頭,接過盒子平放在了光潔的大腿之上,沉默著盯著盒子出神。
瓦良格安靜地坐了下來,疑惑地看著空想一副奇怪的表情,撫摸著盒子表麵的花紋與圓潤的邊角。“點燈吧,今晚我們便在這裏住下,我想,這間宅子的主人不會介意的。”
空想的語氣讓瓦良格很是不解,但一貫無條件服從的原則讓她還是照做了,關上了門,小心地點亮了油燈,確認那一小撮搖曳的火苗不會熄滅,才走到窗邊,伸手想要關窗。“不用關了”
最終瓦良格隻有把一肚子疑惑全部咽回去,因為空想的情緒似乎並不好,大概盒子裏有什麼讓她熟悉的東西。盒子並沒有上鎖,緊緊隻是側麵有一個金屬的環扣。伴隨著很小的“啪嗒”一聲,空想打開了盒子。
瓦良格在這瞬間聞到了一股非常清淡的香味,幾乎在微風中轉瞬即逝,但那恬靜的感覺卻怎麼也無法散去,有些熟悉,但想不起到底是什麼味道。
空想動作很是輕柔,從盒子內取出了一張照片一般的紙張,琥珀色的眸子盯著上麵的內容出神。瓦良格並沒有試著上前去查看,而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因為此刻空想身邊的氣息很奇怪,讓瓦良格完全不敢出聲。
不知道算是什麼樣的笑容,有苦澀有懷念也有喜悅,空想小心地把東西重新放了回去,隨後一陣嘩嘩的紙張聲響起,空想的雙手間,從盒內取出並展開了一張泛黃的厚實紙張。透過昏黃的光暈,瓦良格模模糊糊地看到了紙張那一麵,畫著非常奇怪的物體輪廓。
足足有一米長的紙張,模模糊糊顯現著一個修長的輪廓,而四周則是畫了好幾個不完整的奇怪物體,以及很零散的線條和混亂的文字。有點像是某種艦船的設計圖,但瓦良格看得不真切,就連空想的表情也被遮住,導致隻能靜下心坐著發呆。
“嗬,果然是這樣嗎。”自言自語一般折疊起了圖紙,重新放回盒子內,空想的表情顯得如同湖麵一般平靜,這反而讓瓦良格覺得有些不安。
而最後取出的,卻是一條毫無疑點的紅色緞帶,瓦良格隻注意到緞帶兩頭有白色的櫻花圖案,顯然這是這間屋子主人身上的飾物。空想拇指和食指輕輕貼著緞帶表麵摩挲了兩下, 便長歎出一口氣,把一切整理好,重新合上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