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蘇振國那邊依舊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蘇皓月站在窗邊眺望著,手中捧著一本書,思緒卻早已飛去了西疆。
“唉。”蘇皓月歎了一口氣,垂下頭隨意翻動了兩頁,卻又覺得無趣至極。
想了想,她幹脆將書本合上扔到一旁,喚道:“紫鳶,碧汀,走,陪我出府逛逛。”
“小姐!萬萬不可啊!現在怎麼能出府呢?”紫鳶連忙阻攔:“現在外頭太危險了,您還是收收心,不如就在府中修養兩天吧。”
“哎呀,不必那麼擔心,不是還有南峰嗎?他會保護我的。”蘇皓月攏了攏頭發,走到梳妝台前,給自己挑了一支發釵佩戴上。
“真的不行!南峰就算武功再高,也不能對百姓動手啊!”紫鳶著急了。
碧汀也上前勸說道:“是啊小姐,您忘了王爺是怎麼叮囑的了嗎?現在是多事之秋,您切不可衝動行事啊。”
蘇皓月聽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我說你們倆,到底是我的丫鬟還是王爺的丫鬟啊?怎麼他說什麼你就當聖旨似的,我說的話反倒還不好使了呢?”
碧汀一噎,賠笑道:“這不是因為王爺說的有道理嘛!王爺也是替小姐著想,您還是別讓奴婢們為難了。”
蘇皓月看著這兩個丫頭,無奈,隻得讓步:“好吧好吧,我不逛,我就去竹影文社取本書來,總行了吧?”
“小姐您要什麼書?奴婢去幫您取。”紫鳶自告奮勇。
“我就去取本書,從後門乘上車,到了之後取完就走,片刻都不耽擱,你們就別如臨大敵似的了。”
碧汀還想阻攔,隻見蘇皓月豎起一根手指,眯起眼睛威脅道:“誰再阻攔我,我現在就上博雅樓找向青喝茶去!”
博雅樓那麼多人,小姐一露麵還得了?算了算了,相比之下,還是竹影文社比較安全。
就這樣,蘇皓月帶著紫鳶碧汀,又讓南峰隨行,從蘇府後門悄悄坐上了一輛樸素的小車,絕塵而去。
蘇皓月不知道的是,她出府的消息很快就被監視蘇府的人送到了陸冰冰手上。
陸冰冰得知此事後,當即撫掌大笑道:“哈哈哈哈!這個蘇皓月,還真是膽大包天。現在京都多少人想教訓她,她竟還敢大搖大擺地出門,真是天助我也,好極了!”
傳信小廝詢問道:“小姐,咱們現在怎麼辦?”
陸冰冰危險地眯起眼睛,冷冷一笑。
馬車行駛至竹影文社後門便停了下來,蘇皓月輕紗遮麵,走進了文社。
她穿過長長的林蔭小道,看著文社裏頹敗的景象,心中五味雜陳。
四處都是被打碎的瓷器殘骸,還有被毀壞的桌椅茶器,亂糟糟地堆在一旁,來不及清理。古玩書畫,被人澆上了墨汁,扔在地上,上頭還有無數肮髒的腳印。
“這一次,我們損失慘重啊。”蘇皓月環顧四周,駐足站在正殿門口,歎氣道。
紫鳶柔聲勸慰:“小姐不必擔心,等風波過去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蘇皓月點點頭,邁著步子進了正殿。
正當蘇皓月在書架上搜尋著要找的書籍時,隻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巨響,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見許多百姓書生們氣勢洶洶地衝進了正殿。
南峰立刻將蘇皓月護在身後,低聲道:“小姐,他們撞倒了大門。”
蘇皓月目光如水,靜靜地打量著這群來者不善的人。
領頭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指著蘇皓月,毫不客氣盤問道:“你是不是就是蘇振國的女兒?!”
蘇皓月冷冷答道:“與你何幹?”
“哼!你別想狡辯,我見過你!”那書生五大三粗,一身青衣髒兮兮的,張嘴就罵:“你爹是個無恥的叛徒,你還堂而皇之地上街來?聽沒聽說過一句話,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蘇皓月輕輕推開擋在身前的南峰,上前一步,毫不示弱地逼視著眾人,半晌,才開口道:“這裏是竹影文社,也就是我蘇家的產業,不是大街。你們擅闖民宅,還敢出言恐嚇於我?我倒要看看,誰敢在這裏放肆!”
那書生哪裏說得贏蘇皓月,被她一罵,惱羞成怒了:“就是因為你爹盜竊軍情投靠敵國,才害的我們大梁西疆戰事失利,數座城池盡入敵國的掌控之中,你還敢口口聲聲說什麼這裏是你的產業?我告訴你,你們蘇家要為這次戰敗負責!這些產業,自然該充公!”
“真是可笑,你倒是告訴我,你身居幾品,是何官職?西疆戰事自有陛下和朝廷定論,陛下都不曾發話沒收我蘇家的財產,你,算什麼東西?!”蘇皓月後退一步,冷冷說道:“南峰,我數三個數,若三個數數完還有沒退出文社之人,統統以擅闖民宅的罪名綁了,交給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