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周泠霜這小模樣還真是我見猶憐,就連蘇皓月一個女子看了,都忍不住要心疼了呢。
其實最難對付的,就是像周泠霜這類人。她們不像陸冰冰和永安那樣驕縱跋扈,胡攪蠻纏,她們很聰明,也知道男人的弱點是什麼,所以她們不哭不鬧,不爭不搶,時時刻刻不忘向眾人展示她們的善解人意和端莊大方。這樣的女子就像一股善於偽裝的毒煙,不知不覺就會飄進男人的心裏。
可也同樣是她們,背地裏耍起陰謀詭計來可謂一流。手段之狠,心腸之毒,簡直令人毛骨悚然,正如前世的蘇若雲,隱藏在蘇皓月的身邊矜矜業業扮演了二十多年溫柔賢淑,和善大度的好姐姐,卻在最後給了蘇皓月最致命的一刀。
想到這裏,蘇皓月麵上的笑容卻更深了,她偏過頭看向即墨寒,一臉甜蜜幸福地說道:“王爺與我約好這次要順道去江南遊玩一番呢。”說著她還偷偷在即墨寒的背上掐了一把,讓他不要露餡。
周泠霜一怔,她原以為即墨寒是要和蘇皓月一塊兒回京都,沒想到他們是要去江南?
即墨寒收到了蘇皓月的暗示,十分配合地伸手攬住蘇皓月的肩膀:“嗯。皓月曾說喜歡江南風光,我一直想帶她去看看,這次有機會,我們便提前計劃好了。”
“哦......是這樣啊......”周泠霜勉強扯了扯唇角,垂下了眼眸。
一旁的雅兮被蘇皓月氣得火冒三丈,她家小姐因為王爺受了傷,這個時候蘇皓月竟然還非要拉著王爺去遊玩,也太過分了吧?那她家小姐怎麼辦?蘇皓月分明就是故意要跟小姐搶王爺!
於是她上前一步,語氣有些不悅地道:“王爺,小姐身體未愈,昨夜裏還一直都在發燒。這兒又是舉目無親的淮南,奴婢一個人隻怕照顧不好小姐。”
等雅兮說完,周泠霜才皺著眉嗬斥她道:“要你多嘴什麼?還不下去!”說罷,她朝即墨寒笑笑:“王爺,別聽這丫頭胡說,我的病已經好多了,沒那麼嚴重,不礙事的。”
蘇皓月心頭冷笑,嘴上卻關切地說道:“周小姐,若真如這丫頭所說,你還是得請大夫看看,諱疾忌醫可不行。”
哼,有病就去找大夫,即墨寒又不會醫病。
周泠霜怎麼會聽不出蘇皓月話中的意思呢?她苦笑一下,附和道:“蘇小姐說的是。”
蘇皓月突然蹙起了眉頭,捂著自己的大腿根吃痛一聲:“嘶。”
即墨寒趕忙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四處檢查:“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不知道,就是這裏抽了一下。可能是這幾日趕路太著急了,沒怎麼休息好才會痙攣吧。”蘇皓月柔弱地倒在即墨寒的懷裏,輕輕咬著下唇,一雙眸子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即墨寒十分自然地幫她按摩起了大腿,言語中是掩蓋不住的憐惜:“是這兒嗎?”
“嗯......”蘇皓月幹脆堂而皇之地摟住了即墨寒的腰:“還是疼。”聲音是少有的嬌柔,她像一隻黏人的貓一樣,依偎在即墨寒的懷裏,手指還不老實地在他的腰間摩挲著。
即墨寒哪裏抵抗得了蘇皓月這樣的誘惑,他猝不及防地俯下頭在她的唇間輕輕烙下一吻:“現在好點了嗎?”
坐在他們對麵的周泠霜見此,當場石化。她的瞳孔猛縮,不可置信地看著此刻深情款款的即墨寒,心瞬間碎成了幾瓣。
那麼高冷,那麼不近女色的楚靖王,怎麼會主動去吻一個女子?還當著她的麵?!
周泠霜親眼所見無數女子為他癲狂,為他癡迷,可他卻從來不為所動,依舊是冷漠疏離地對待所有人,她便以為即墨寒是一座捂不熱的冰山,所以每次在即墨寒那裏得不到回應,她都會用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
可她卻萬萬沒想到,即墨寒竟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麵!
縱使周泠霜城府再深,此刻也難以掩飾住心頭的傷痛。
她死死抓著床單,借以平複下自己顫抖的身體。
蘇皓月也被他嚇了一跳,這家夥玩得有點過分了吧?她不過是想來刺激一下周泠霜,可沒想到他竟然順梯爬杆,趁機占她的便宜?
這屋裏還有這麼多人呢!
蘇皓月不禁臉紅起來,但是一瞟到周泠霜隱忍的神情,她又釋然了,一雙柔荑攀上了即墨寒的脖頸,十分曖昧地說道:“王爺,我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