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殿下最近都去了什麼地方?”褚靈倩陰沉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跪在地上的車夫,幾乎要在他的臉上刻出一個洞來。
車夫一愣,哆哆嗦嗦地回道:“回稟五皇子妃,殿下平日裏也就是去宮裏頭,再就是與幾位大臣約在茶樓裏商談政事。”
“還不據實交待?!”褚靈倩啪地摔碎了桌上的花瓶。
老張被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倒在地上磕頭:“皇子妃明察,奴才確實是實話實說了啊!”
“哼!”褚靈倩冷哼一聲:“別以為我心裏頭不知道你在打量著什麼,你怕跟我彙報了殿下的行蹤,回頭殿下拿你開刀是不是?老張,你要搞清楚,我若是問不出想要的東西,你還有命見殿下嗎?”
老張這回是真的被嚇住了。
早就聽府裏的丫鬟小廝說過,自從五皇子妃有了身孕之後,五殿下對她是百般寵愛,她的脾氣也日益見長,對丫鬟更是動輒打罵不休。據說有一次五皇子妃發了狠,竟將一個丫鬟的兩隻手腕生生扭斷了,起因不過是那丫鬟送安胎藥的時辰晚了些。
當時老張還慶幸,自己不過是個車夫,用不著伺候這位大小姐。可沒想到,天命輪回,有朝一日他也栽在了五皇子妃的手上。
“五皇子妃饒命,奴才,奴才真的不知啊!”老張嚇得麵如土色,一個勁地磕頭,突然,他的腦子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上次五殿下去的那個聊菁閣。
要不要說呢?
說的話五殿下肯定饒不了他。可不說,估計連今晚都活不過去了。
老張的內心糾結著,好半天,他才下定決心。
早死不如晚死,多活一天算一天!
“五皇子妃!奴才想起來了!”老張猛地抬起一張汗涔涔的臉。
褚靈倩聞言,得意地一笑,娘的手段果然好使。
聊菁閣門口。
褚靈倩坐在馬車上,挑起車簾狐疑地打量了一眼門口氣派的牌匾,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車夫老張瑟縮了一下,搖搖頭:“奴才不知。”
“嗬。”褚靈倩使勁一甩簾子,跳下了馬車,掄起拳頭就開始砸門。
“哎喲喂,不知是哪位客人啊?”
門裏頭傳來女人夜鶯般的嗓音。
“皇子府的人,趕緊開門!”褚靈倩中氣十足地回答。
裏頭的人見來的是個女子,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把門打開了。
若說剛才還隻是推斷,可在褚靈倩親眼見到衣著大膽氣質嫵媚的仙娥那一瞬間,她就立刻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這兒果然是青樓!
魏景琰竟然背著她,來這種肮髒齷齪的地方?!
原來魏景琰不僅和蘇淺汐不清不楚,還趁著她有孕不方便服侍來這種地方鬼混!怪不得他這麼晚都沒有回府,估計是在這溫柔鄉裏樂不思蜀了吧?!
懷孕期間的女人本來就敏感,喜歡胡思亂想,褚靈倩更是將這個特點發揮到了極致。
想著想著,褚靈倩隻覺得一股怒火噌地竄上了天靈蓋。
仙娥見她一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表情,便知她是來者不善,卻還是很客氣地說道:“這位夫人,很抱歉,本店不接待女客,您請回吧。”
“你是這兒的掌櫃?”褚靈倩斜睨著她,高高在上地問道。
仙娥微微一笑:“我家掌櫃平日裏忙,妾身不過是替掌櫃打點一下店裏的閑雜瑣事。”
“行,那我問你,五皇子今日可曾來過?現在在不在這兒?”
“不好意思,本店有規矩,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客人的信息。”麵對褚靈倩囂張的態度,仙娥依舊是麵帶笑容,不卑不亢。
褚靈倩黛眉一挑,杏眼裏滿是威脅之意:“少給我來這套。我告訴你,我可是五皇子妃,我爹是朝廷一品大員吏部尚書,我問你話你敢不答?”
仙娥麵色一僵,扯扯唇角行了個禮道:“本店也有本店的規矩,還請皇子妃不要為難妾身了。”
褚靈倩見硬的不行,就改來軟的。她掏出一張銀票,想了想,又拔下了手腕上掛著的一隻碧玉鐲子,塞到了仙娥的手中。
“姑娘,你誤會我了。男子嘛,倚紅偎翠也是常事,我又怎會不懂呢?隻是五殿下一早就出了門,到現在都未曾歸家,我實在不放心他的安全,這才冒昧前來打擾。姑娘隻用告訴我他在不在這兒,隻要他是安全的,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