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段九果真來接她了。
沈清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上了個紅豔的唇色，遮掩住蒼白的臉色。她這具身軀，行將就木，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她麵色平靜地坐進段九的車裏：“要我幫你做什麼？”
段九打量著她，包臀短裙，深V襯衫，真是勾人的玩意，他的喉結動了動：“穿得這麼騷，你下麵又癢了嗎？”
她倏然握緊十指，再好的妝容也沒遮住她蒼白的臉色。
“有一份合同，杭杭很想拿下來。你對付男人這麼有手段，我當然不能屈才。”段九把她帶到了燈紅酒綠的街區，包廂裏有兩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臉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她的內心都在滴血，頭疼得像是要爆炸一樣，為了蘇杭杭，他為了蘇杭杭啊。
可笑！
可笑至極！
段九叼著煙，湊到她的耳邊：“你開庭的時候，像個女神一樣，我這些朋友想看看你脫衣服的模樣。”
她渾身一顫，以前段九說情話的時候，曾經說過類似的下流話，但是他後麵總會一臉得意洋洋把她圈入懷裏，低聲在她耳邊呢喃——但是你隻能是我的。
現在，他親手把她送上別的男人的床榻。
她扯出一抹妖嬈的笑，風情萬種地走過去：“兩位先生怎麼稱呼？”
段九斜眼看著，狠狠地咬著煙蒂，嗬，人盡可夫，水性楊花，這些形容詞放在沈清辭的身上都是侮辱了它們。
那兩個人的手搭在她的腿上，圈在她的腰上，順著她的鎖骨往下……沈清辭差點惡心地吐出來，然而強忍著，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媚意天成，酒水從下巴滑落，滴在衣服上，滲出了深色的水漬，勾畫出她的事業線。
她的聲音勾人極了，三兩下就把合同給簽了下來，當然，是有代價的，她會陪他們。
然而，段九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突然就把合同撕了：“抱歉，我突然覺得這筆買賣不劃算！”
她心中一喜，眸光微亮地盯著段九，她就知道，他不忍心。
然而，段九薄唇張張合合，像是淬了毒的利劍：“既然你們肯出這種高價，那就代表有人肯出更高價。”
她紅唇一勾，眼淚像是滾珠一樣掉下來，到了她的極限了，完全撐不住：“怎麼？你還要把我拍賣了嗎？段九！你無恥！”
她走到他麵前，一巴掌扇過去，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他！
段九像是不疼不癢一樣，眯起黑沉的眸子，閃過詭異的亮光，聲線冰冷：“我無恥？我剛想到更無恥的！”
他想做什麼？
她後背發涼，意識到自己已經觸怒了段九，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痛苦，歇斯底裏地大罵：“你這個瘋子！變態！”
段九伸手拽住她的頭發，大步大步地往外走，語氣裏都是讓人戰栗的興奮：“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麵，狠狠地收拾你。”
讓大家都看一下，這個女人恬不知恥的模樣。
沈清辭如墜深海，她知道段九對她狠起來，是多麼的狠辣不留情，所以也完全不懷疑，這個男人，是真的會當著無數的人麵，對她做出那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