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兩年前就殺了他一個孩子了!
這是她欠他的!
他摩挲著她的唇,忽而吻了下去,咬出了滿口猩紅:“那我就在顧遇殊麵前,把你脫光,把你從顧夫人的寶座上拽下來。”
“懷孕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跟顧遇殊說?”她說她憑空變一個孩子出來,顧遇殊會信嗎?
“那是你的事。”男人漫不經心地抹去嘴角的血色,轉身離開。
沈清辭猶如絕望的困獸一樣,縮成一團,胸腔裏發出沉悶的吼叫——段九!段九!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她放聲大哭,上氣不接下氣,好久好久沒有這麼狼狽了,上次這麼哭,還是聽到段九的病危通知。
一雙手搭在她的頭上,溫柔地摩挲著,男人低沉的聲音溫柔極了:“小辭,沒事了,沒事的。”
她轉身撲進楚如斯的懷裏:“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楚如斯把女人緊緊地抱在懷裏,饒是他是一個大男人,眼眶也忍不住紅了,為愛作繭自縛的女人,他們這些旁觀者怎麼幫得了?
命運對小辭,何其殘忍。
……
一周後。
沈清辭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關於勾引顧遇殊這件事,她有經驗,有把握,想要顧遇殊不帶套,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一個月之後,顧家少奶奶懷孕的消息傳遍了桐城,顧少第一次當爸爸,開心得不得了。
沈清辭心中多多少少是內疚的,顧遇殊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是真的愛她疼她,但是她注定要把匕首捅進顧遇殊的心髒。
她迅速地消瘦下來,大概是懷孕後的不良反應吧。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被自己惡心到了,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算什麼事。
段九經常來跟她私會,自從她懷孕後,他喜歡貼著她的肚子聽孩子的聲音。
他不太碰她了,相反他身上開始出現蘇杭杭的香水味。
她好像在意,又好像不在意。
偶爾觸及段九的眉眼,居然依稀看到一種溫柔,轉瞬即逝。
隨著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沈清辭想要打掉孩子的心早就沒有那麼強烈,段九喜歡孩子,她知道——如果在彌留之際,能夠給段九最後一份贈予,其實也未嚐不可。
於是她用心的孕育這個孩子,即使懷孕對她而言,是那般艱難,腦子的腫瘤讓她的身體無比虛弱,更何況要分養料給一個孩子?
她懷孕到四個月的時候,終於因為操勞過度、身體虛弱住進了醫院。
楚如斯來探病,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小辭,這個孩子要不得!”
碰巧,段九正好來看她,他似笑非笑地撐在門框上,輕微挑眉:“學長,隻要這是我段九的孩子,我就認,有什麼要不得的?難道這是學長的種不成?”
楚如斯胸中有東西翻滾著,這麼個玩意哪裏值得小辭赴湯蹈火?他黑著臉,掄起拳頭大步走向段九,狠狠地砸下去:“你他*媽知道些什麼,你知不知道小辭……”
“學長!”床上虛弱的女人像是回光返照一樣坐起來,大聲嗬斥住他。
楚如斯回頭瞪了一眼沈清辭倔強的眉眼,狠狠地推開段九,甩手離開:“我不管你們了!沈清辭,你死了我會給你燒多兩炷香的!”
沈清辭重重地跌回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好險,差一點段九就知道一切了。
段九心中閃過一絲詭異,他是不是漏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