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下意識地點頭，跟小小辭一起吃飯，求之不得——這個女兒，為了生下這個女兒，她可是從三樓跳下去，腦腫瘤破裂的同時，一邊剖腹產、一邊進行腦部手術。
小小辭，你可知道媽咪為了你，幾乎用盡了整條命。
……
酒肆。
段九紳士地替沈清辭拉開車門，她以下車就有種熟悉感，這家古香古色的酒店看上去曆史悠久了。
段九把小小辭從車上抱下來：“進去吧，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菜館，別人都偏愛什麼燭光晚餐，你倒是喜歡中國特色的玩意。小小辭隨你，她也很喜歡這地方。”
沈清辭心中一軟，也說不清到底為什麼，她差點沒辦法邁開步子。
小小辭一個眼神看過去，忍不住嘀咕：“爹地，人家外國呆多了，說不定早就換口味了。”
段九低頭看了一眼小小辭，誒，這熊孩子看上去很有禮貌，懟人的時候火力絕對不弱，完完全全承自沈清辭的性子。
小小辭心裏始終有一絲怨氣，這是段九竭盡所能都沒有辦法消除的。
畢竟孩子心性。
沈清辭朝小小辭笑了笑：“小小辭喜歡的，我應該都會喜歡的。”
小小辭忽地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原來她媽咪笑起來是這樣子的，真的真的好看，怪不得爹地愛得要死要活。她伸手圈住段九的脖頸，勉力從那該死的笑容裏回神：“那我很喜歡我爹地，你會喜歡他嗎？”
沈清辭一時無話，她聽學長講了往事，自然知道她曾經多愛段九，可惜現在，她心中毫無波瀾：“小小辭，這不一樣……”
“我不聽！”小小辭捂住耳朵。
段九輕歎一聲，抱著孩子走進酒店：“我也不聽。”
沈清辭：“……”什麼什麼什麼！
三個人在靠窗的包廂裏坐下，飯菜很快就端上來了，小小辭撅起嘴巴，這並不是她平時愛吃的，看來就是她媽咪愛吃的了，這爹也未免太偏心了吧？
段九給她夾菜，她幽怨地看了段九一眼：“爹地，我……”
“不準挑食！”段九輕飄飄地說，卻有磅礴萬鈞的力道。
小小辭委屈巴巴地扒飯，為了她親爹追回媽咪，她忍了好伐？！
段九理所當然地給沈清辭夾菜：“試一試，應該還是你喜歡的口味，這家店一直都沒變過。”段九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來，他也沒變過……
沈清辭有些蒙，段九對她就不能保持點距離感嗎？兩個人就算曾經相愛過，現在也隻是普通的陌生人而已。
她吃得不多，餘光都在關注小小辭和段九，男人溫柔地替小孩擦掉嘴角的米粒，笑得十分寵溺，沒想到段九是這麼細膩的一個人，居然把孩子照顧得極其妥帖。
她心裏都是失落，如果不是因為昏迷了兩年半，如果不是因為失憶，她肯定會馬不停蹄地回到小小辭的身邊。
包廂的門被敲了敲，一對四十來歲的夫妻走進來，手裏捧著一大束香檳玫瑰：“小九，小辭，好久沒一起來我們店裏了，我知道你們今天夠來，我家那口子親自下的廚。”
沈清辭下意識地按住額頭，她跟這兩個人……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