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這時卻見自己的三兒子寧知期抱拳起身:“回稟父親,方才我與大哥相談甚歡,忍不住多灌了他幾杯。此時恐怕是大哥不勝酒力,才無法回答父親的問題。此事全怪我貪酒,誤了父親大事,還望父親懲罰。”
寧國侯就坡下驢:“大喜的日子,多喝幾杯也倒是無妨。隻是你兄長麵色灰白怕是喝多了酒身體不適,不如你就先帶他下去休息吧。”
見寧知期點頭應允了,又朝那名告狀的女子勸慰道:“你莫要著急,今日實在特殊,賓客眾多,待今晚賓主盡歡散場之後我再詳細問一問你你的冤屈,你看如何?”
那女子也是個知進退的,懂得見好就收,便點頭應允了。
知道此事恐怕為寧知期一手安排,寧十九不由暗自叫好。看夠了熱鬧,寧十九便趁著眾人不注意離了席。
話分兩頭各表一支,先說宴席結束後,寧國侯回了內堂,豐富下人將寧承遠,寧知期以及那名叫屈的女子帶上來。三人將至,還不待寧國侯發問,寧承遠先嚇的伏倒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兒子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求父親饒我一命。”寧承遠也不說前因後果,隻知道一個勁兒發抖求饒。
寧國侯越發惱怒,暗忖自己怎麼生了這麼一個草包。不由怒從心起一腳踹了過去,將寧承遠踹了個四腳朝天。寧知期心中暗笑,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樣子:“父親息怒,我看大哥似是嚇的失了分寸,不妨問問這女子到底發生了何事。”
見寧國侯點頭應允,那女子才緩緩開口:“稟告侯爺,大少爺是我們怡紅院的常客,因著出手闊綽,備受各位姐妹的喜歡。但是一個月前,我們院裏新來了一名花魁叫徐帆的,被大少爺相中買了這頭一回去,豈料第二天去叫起床時床上卻隻有帆兒的屍體了。”
說著那女人竟是抽抽嗒嗒的哭了起來,似是嫌說的不夠,有下了一記猛藥:“帆兒死時渾身赤身赤祼,身上不但有青青紫紫的掐痕,更是有血肉模糊的鞭痕。我們本想報官的,但豈料大少爺派了人來,說是誰把這事說出去,誰就要遭殃。可是我與帆兒情同姐妹,怎能看她枉死而坐視不理呀!”
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就連鐵石心腸的人都難免動容。寧國侯聽了這話卻是氣的肺都快炸了。恨不得將這個不是人的東西千刀萬剮,正要開口杖責寧承遠,卻聽下人稟報說是大夫人來了。
想來也是為寧承遠求情的,寧國侯卻不能不見,於是便叫她進來。一進門柳月芳先跪倒在地:“還望老爺饒了遠兒,要怪就怪我這個做母親的教導無方,老爺你罰我吧。”
寧國侯看她這幅裝可憐的樣子心生厭惡,麵上卻是不顯:“好,既然都來認錯那就是都有錯,看在夫人求情的麵子上我暫且從輕發落,逆子你害人性命還不知悔改便罰你從今日起禁足,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進出。”
柳夫人見自己的哭訴多少保了兒子一命心下正暗喜,卻又聽寧國侯補充道:“國子監那邊遠兒就不必去了,從今以後攸知期頂上吧。至於夫人教子無方,便罰你從今日起吃住於佛堂,修身養性,好好參悟應怎麼樣為人母。”
吩咐完也不等柳月芳再開口,拂袖而去。
幾家歡喜幾家哀愁,柳月芳和寧承遠算是吃了苦頭,但寧知期卻有幸得了機會去往國子監心內自然是歡喜非常的。
回想昨日自己調查出事情原委,與寧十九分享此事的調查進度,虧得寧十九為自己出了一計,不然自己真的不知得到何年何月才能進去國子監讀書。
想到這裏寧知期心裏對寧十九十分感激,於是決定親自登門拜訪,一路輾轉到了清秋院門前,卻見門戶大張,裏頭空無一人。寧知期頓時緊張起來,關心則亂,心道莫不是被和人暗害或是被匪徒綁了去。正豪無頭緒之時卻見桌上放著一封信。
寧知期將信展開,看到裏麵的內容不由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