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期聽了寧十九的話,麵部表情隻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了。衛尉本來也震驚於寧十九的經商天賦,但轉頭卻看見寧知期的傻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咧嘴笑了。伸手拍了一下寧知期的腦門兒,調笑道:“你瞧你那傻不愣登的樣子,你妹妹如今不過剛剛及笄的年紀便有如此才能,倒是你這個當哥哥的,都將年及弱冠了還是一副胸無城府的樣子。”
說到此處又換了一種口吻,苦口婆心道:“知期,我知你的性子向來天真單純些。隻是如今你早已進了國子監,裏麵如何波濤洶湧自然不用我多說,你還是凡事多深入的想幾分才好。”
寧知期知道衛尉是為自己好,也深知自己這看事隻看表麵的毛病,隻得應了。
衛尉看他乖巧的樣子,也放心了些,又轉頭對寧十九說:“你的計劃我聽得七七八八,聽起來倒是可行,隻是實行起來效果如何,還有待考量。總之你所想之事盡管去做便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向劉掌櫃開口,一般的事他都能辦到,辦不到的也會通知我由我親自去辦。時候不早,我二叔算過時辰了,五天後的辰時三刻重新開業最吉利,這五天你要將事情辦好。”
說著就又丟下寧十九一個人,硬攬著寧知期走了。
寧十九總是十分好奇衛尉與他二叔的身份,,傳說中的衛尉二叔又如何能得知自己打算重新開業,從而提前算好時辰?這個“二叔”恐怕是個奇人,但衛尉沒有介紹的意思,寧十九出於禮貌也不好多問。看著兩人拉拉扯扯的都出了後門了,寧十九也隻能悠悠歎了口氣,也罷也罷,先同劉掌櫃商量著將鋪重新裝潢了再說吧。
前廳內堂裏,劉掌櫃正慢悠悠的品著茶,吃著點心。卻見後門露出一個嬌俏身影,不是寧十九又是誰。寧十九一邊朝正欲起身行禮的劉掌櫃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又坐到了劉掌櫃傍邊的椅子上。
“劉伯,鋪子暫且關了吧,貼個告示就說歇業五日,五日後玄鶴樓重新開業,到時有免費金飾相送。”寧十九囑咐劉掌櫃。
劉掌櫃倒是也沒問理由,簡單應了,就要去鋪頭寫告示。寧十九出言攔住他,問道:“劉伯你且等一等,我尋思著要將三間鋪子通開,你可知這都城有什麼好的工匠師傅,我今日便去拜會一番。”
劉掌櫃思量片刻,答道:“城郊倒是有個姓孫的工匠師傅,手藝算是閔津城最好的,隻是您畢竟是個姑娘,去那處拋頭露麵的恐怕不太好。不如就讓我替您走一趟,您有什麼吩咐盡管告訴老頭兒我便是,我代您轉達。”
細細思量了一番,寧十九倒是覺得劉掌櫃說的有道理,自己剛從府內出逃,實在不應在此時拋頭露麵,但那孫師傅住在城郊,恐怕是遠了些,於是提議道:“有勞劉伯了,隻是城郊畢竟遠了些,一來一回怕是劉伯體力不夠,傷了筋骨。我思量著不如讓年輕力壯的走一趟,不如這夥計就交給劉先吧。”
劉掌櫃自然知道寧十九是為自己好,也不再推脫,答應了此事。
寧十九便想著畫大體布局的圖交給劉先,再由劉先帶著圖交與孫師傅,讓孫師傅看看如此布局是否可行。於是便讓劉掌櫃先去關了鋪子,自己暫且研墨著手畫圖。
米白色的宣紙上,三間鋪子被打通。將兩側大門封死,開窗透光。中間大門向東拓寬。中間與西麵的鋪子用作展覽金飾之地,而東麵的鋪子與倉庫之一牆之隔。在牆上打個小門,方便進出貨物。再在外周圍上櫃台,防止他人進入。原本開在中間通向內堂的門,也改到了偏東的方位。
剛畫完圖劉掌櫃也關了鋪子,將劉先叫來了。寧十九最然從未畫過圖紙,但一番設計倒也像模像樣。先滿意的拿起圖紙細細吹幹,寧十九又將圖紙交給劉先沒讓他妥帖保管。
劉先拿了圖紙就要出門,又被寧十九叫住,不放心的囑咐道:“可千萬莫忘了問問那孫師傅五天能否完工。”
看看日頭原來到了晚飯的點兒了,又給了劉先些碎銀子,讓他路上買點吃食墊墊肚子,回來再吃飯。
劉先接過錢, 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才出了門。
寧十九卻是十分不放心,這種事事都要假他人之手的感覺確實非常讓人心焦。廚娘做好了晚飯,寧十九也沒心思吃,劉掌櫃倒是吧唧吧唧吃的挺香的。看寧十九不放心的樣子,劉掌櫃抽空還從飯菜中抬起頭來,勸慰寧十九,說是劉先是個踏實肯幹的,讓寧十九盡管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