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師門可以回去休息,可是寧十九還不行,她直接去了孫莫問宅子裏。
孫莫問,豆花,金環都在院子裏坐著,見寧十九來了起身迎她。寧十九讓豆花去叫頂軟轎來,豆花便出門了。
孫莫問已經聽金環說過了大體原委,知道寧十九不方便說太多,也就沒問。
反倒是寧十九掉過頭來安慰他倆:“你們兩個現如今在別人眼中就算是成了婚了。但是正式的婚事還是要辦一辦的。不過不宜太過聲張。”
又對著金環囑咐道:“你從今日起便不再事金家小姐,不但以前的人不能再見,金環這個名字也是用不的了。還是早點另取一個好些。”
見金環點頭應了,寧十九這才說起最重要的事:“另外,無論今後睡問,你們都不能說見過屋裏那人,否則恐怕會招致殺身之禍,你們明白了嗎。”
兩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全靠寧十九的一番綢繆,兩人全然信任寧十九,因此答應絕口不提此事。
說著話的功夫,豆花便從街上雇了頂軟轎來,孫莫問將人背上轎子。轎夫問要到哪去,寧十九不想連累玄鶴樓裏的人,便吩咐著將人抬回了自己的私宅。
管家見寧十九帶了個受傷的人回來,讓人給收拾了件客房住下,又叫下人去交了大夫。
大夫來的倒是也算快,剛把人放在床上就來了。
大夫看過之後說是處理的比較及時,因此傷口沒有惡化的情況。隻是稍微有點發炎,按時塗點消炎的藥膏就能好了。
現在寧十九更加關心的這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那大夫卻也說不準,說是隻能開些滋補的湯藥慢慢調養,相信最慢也也就三五日。
送走了大夫,寧十九心中憂慮更甚,頭先為這人換衣服的時候,在這人身上發現了一枚小小的令牌,上麵除了一個“九”字再無其他。早前曾經聽自己的父親說過,皇上身邊又一支暗部,隻聽皇上一人號令,名曰“九命狐”。
當時自己年幼無知,還以為這“九命狐”就是指的有九條命的狐狸,後來長大了些才明白,這裏的“九”指的並不是數字,而是九五至尊,也就是當今聖上。“九命”便是指這個組織裏的人都是直接聽命於皇帝,是代代相傳的守護皇族血脈的死士。
可惜這個組織至今為止都沒有人見過,坊間隻當故事一般口口相傳。
寧十九想起當日這個男人看著自己是如死水一般的目光,又想起那枚樸素的有些過分了的令牌。不知怎麼的,她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當年自己的父親給自己講這個故事時那沉寂的目光。
寧十九的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這人那日在金府中探查,恐怕是已經發現了什麼才會引得對手動了殺心。若是這人真的為皇上辦事,那麼他至今未醒,對症件事的走向又會有什麼影響?
想來金永來和王文君背後的人恐怕已經知道走漏了風聲,怕是會狗急跳牆盡快行動。
朝堂上的事寧十九如今作為一個商人本不應該摻和進去,但無奈自己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就注定要在朝堂之上插一腳。
這人是死士,恐怕不好從他身上的消息。寧十九想到這裏不由暗自歎氣,罷了,這人向來再說吧。
那邊豆花跟著大夫拿了藥回來,去後廚熬藥。寧十九擔心這人醒了會肚餓,又讓人溫上了粥。
她看著桌子上放著的藥膏,拿起來準備給這人上藥。她自小便在自己父親的軍營中晃悠,見慣了士兵們打著赤膊練兵的樣子,因此並不覺得自己給這人上藥有什麼不妥。
但這樣子在管家眼中可是了不得的大事。管家從門口路過,進門就搶過寧十九手裏的藥膏,說是男女授受不親,還是讓他來為這位公子上藥。
這人的傷在腹部和肩上,寧十九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但見管家願意代為幫忙,倒也樂得清閑。管家看她坐在這裏不動,說她不懂事,硬是將她輦了出來。
寧十九無事可做,便坐在門前的石凳上思量下一步自己應當如何做。這次無意之中救了皇上的暗部,不知道在那高深難測的皇帝眼中,自己是有功還是有過。
有功當然好,但若是有過,自己還得再想辦法,如何才能讓那玄鶴樓的夥計和這宅子裏下人們受波及的程度減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