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當時主動找到柳鶯鶯那裏,希望可以稱為柳鶯鶯身邊的貼身侍婢,柳鶯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投靠自己,於是便問冷月,她有什麼可以令自己青眼的地方。冷月一開始並不說,但柳鶯鶯直言若是冷月不說的話,自己無法判斷這消息對自己是否有價值。
冷月思量在三,終於還是將寧十九出逃的事情告訴了柳鶯鶯。柳鶯鶯一聽竟然有人可以在寧國侯府嚴密的看守下逃出府去,當即來了興趣,但是看出冷月麵色猶疑,便猜想這人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告訴自己,便假意說這樣的消息不足以打動自己。
冷月當時臉色突變,最終決定孤注一擲,將寧十九設計殺人的事情告訴了柳鶯鶯。柳鶯鶯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自己不留下冷月,難保她會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她人,於是便將人留在身邊,讓她不準將此事告訴任何人。
後來冷月察覺到柳鶯鶯總有一天會被寧國侯棄如敝履,到時候想必自己也要遭殃,於是便動了歪心思,再加上後來被寧成涯看中,更是覺得當個通房丫頭也比守在柳鶯鶯身邊好。
當時柳鶯鶯聽說那位傳說中的寧十九不但回來了,還搖身一變成了玄鶴樓的大掌櫃,猜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寧十九一定不會置之不理,更何況柳鶯鶯也不願與柳月芳起什麼爭端,便放心答應了柳月芳的請求。
沒想到寧十九當真來找自己了。
寧十九知道了前因後果,頓時對冷月這人再無好感,隻覺得這人兩麵三刀,不能信任。
柳鶯鶯麵上帶笑看著寧十九:“我把我的故事告訴你聽了,還望寧姑娘能遵守諾言。”
柳鶯鶯對寧十九的稱呼變成了“寧姑娘”,寧十九微微一笑:“這是自然。柳小姐既然知道我曾設計殺過人,難道您就不怕我將您殺了滅口。”
聽了這話柳鶯鶯臉上毫無懼色:“寧姑娘恐怕是看輕我了,我在這府中多少呆了些時日,自然知道當時是誰害的寧姑娘從石山跌落的。在我看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像沒什麼過錯。”
兩人對視一眼,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寧十九擔心在房中耽擱太久會引得府中其他人的懷疑,於是便說要先行退下,等自己像個計劃再來同柳鶯鶯商議。柳鶯鶯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將寧十九送到門外,對門外侍候的冷月說道:“冷月,你送三小姐出門。”
冷月應聲,低著頭將寧十九送出院門,寧十九卻沒有走的意思,而是讓紅袖先回院子裏。等紅袖走遠了,寧十九這才看著低著頭的冷月道:“怎麼?不敢看我,還是以為隻要不看我便能將自己做過的事情忘個一幹二淨?”
冷月著才抬起頭來對寧十九道:“三小姐說的什麼,奴婢聽不明白。”
寧十九冷哼一聲:“聽不明白沒關係,聽得進去就行了。別忘了當時的事你也有份參與,別忘了即便跟了寧成涯也不過是個通房丫頭罷了,和寧如心的命比起來,你還是一文不值的。”
冷月或許是得了靠山,此時說話也有了底氣,絲毫不避讓:“奴婢賤命一條,自然一文不值,但三小姐如今可是即將要成為九皇子妃的人,您的命可是值錢的很。”
寧十九簡直要被冷月氣笑了:“你當真以為就憑你能讓我為你陪葬?我看你也清楚咱們兩個對寧國侯府來說孰輕孰重,皇上封我為九皇子妃,你覺得第一個得意的是誰?不是我,而是整個寧國侯府。換句話說我這條命牽連的是整個寧國侯府。你即便將從前的事說出去也是空口無憑,你覺得爹爹是更願意相信你還是相信我這個將來的九皇子妃?”
說道這裏原本信心滿滿的冷月也不禁已經汗流浹背,自己還是想的太過淺顯,沒有想通其中的厲害關機,先不說會不會有人相信自己,即便有人願意相信自己,為了寧國侯府她們也會選擇犧牲自己,保全寧十九的。
看著一直在默默流汗的冷月,寧十九微微一笑,柔聲道:“怎麼?想明白了?你要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並不是你的保命符,反倒是你的催命符。這件事你盡管可以拿在手裏,可是我要告訴你,我不在乎,咱們就看這件事一曝光,咱們兩個哪個會死吧,你敢賭一把嗎?”
寧十九的嗓音十分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冷月脊背發涼,雙膝一軟當即便跪在了地上,向寧十九求繞道:“三小姐我早也不敢了,我定然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還請三小姐大人有大量,饒奴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