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雖說不知道自家小姐何時與寧知期如此相熟了,但到底心思單純,看了寧十九高興,紅袖高興,她就也跟著高興。
寧十九看著兩人為自己的高興而高興, 為自己的憂愁而憂愁,心中難免感概萬分。但是此時此刻的寧十九卻不知道,一場針對著她的陰謀,正在後花園中發酵著。
一直待在自己房間裏的冷月看了看窗外的天光,知道時辰已經差不多了,於是便換了一身老舊的衣裳,往後花園去了。
而此時的後花園中,寧可心正在觀雪樓上品茗,這是她每日晌午睡完午覺之後必定會做的事。寧可心雖說刁蠻任性的厲害,但是卻偏愛午後時分從觀雪樓向外遠眺,隻見湖麵上波光粼粼,清澈的麵下是錦鯉擺尾。
可是今天卻是有那麼一點不同,觀雪樓並不想往日一般清靜,反而是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嗚咽聲。寧可心被繞了清靜,心頭火氣,將茶杯重重地砸在桌麵上,隻聽“哐啷”一聲,身邊伺候的婢女全部被這聲響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跪倒在地。
寧可心怒道:“跪跪跪!一天到晚膽子就針鼻兒大小,跪有什麼用,還不快去看看是哪個賤人在外麵擾我清靜,把她給我帶進來!”
幾個丫鬟領了命,又趕爬起來,下去找那個罪魁禍首去了。不消片刻,兩個丫鬟便拖著一個人上來了。隻見那人穿一身舊衣,不是冷月又會是誰。
冷月原本哭的梨花帶雨的,此時見了寧可心卻是不敢再出聲,隻是一個勁兒的向寧可心磕頭:“奴婢不知道四小姐在此處,擾了四小姐清靜還請四小姐贖罪。”
冷月原來是跟著寧如心的,前幾日被寧成涯相中,成了通房丫頭的事情更是傳的風風火火,寧可心自然沒有不認識冷月的道理。
此時見冷月可憐巴巴的模樣,寧可心倒是來了興致,任憑冷月跪在地上,問道:“你不是成了寧成涯的通房丫頭了嗎?怎麼混的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還在此啼哭。”
冷月隻是搖頭,忍著眼淚說道:“回稟四小姐的話,奴婢無事,不過是方才在後花園中摔傷了,這才忍不住啼哭的。”
見她不說實話,寧可心厲聲吩咐身邊的丫鬟:“給我掌她的嘴,直到她肯說實話為止!”
話音剛落,方才把冷月拖上來的兩個丫鬟便一左一右的製住了她,冷月看情況不妙,趕忙喊道:“四小姐饒命,四小姐饒命,奴婢什麼都願意說!”
寧可心卻是不為所動,隻等著那丫鬟扇了冷月十來下才叫停:“好了,你可以說了。”
冷月的嘴已經微微有些紅腫,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但還是強忍著向寧可心說道:“奴婢前些日子被指給了我家少爺做通房丫頭,可是三小姐卻到夫人那裏告狀,說奴婢以前是寧如心房裏的人,後來又去了柳姨娘那裏做事,因此並不可信。夫人疼愛我家少爺,因此還是讓奴婢過去伺候少爺,但是到底是聽信了三小姐的話,因此……”
冷月適時的露出一個怨憤的表情對寧可心哭訴道:“奴婢承認原來聽從二小姐的指使,對三小姐做了些不好的事,但冷月已經請求三小姐的原諒了,卻沒想到三小姐的心腸竟然如此歹毒!”
說完這些話,冷月跪著爬到寧可心腳邊哀求道:“還請四小姐救救奴婢,若是連四小姐都不救奴婢的話,奴婢恐怕就要被那個寧十九折麽致死了。”
寧可心本來就對寧十九全無好感,此時聽了冷月的話倒是有幾分同仇敵愾。但寧可心也斷然不會留一個無用之人在身邊,於是將冷月一腳踹開,冷笑道:“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救你。”
冷月不屈不撓地再次爬到寧可心腳邊:“隻要四小姐願意幫奴婢,奴婢願意為四小姐所用,不管是探聽消息還是出謀劃策都在所不辭。”
寧可心思量片刻,如今冷月算是寧卿心房裏的人,倒是能探聽些消息。置於出謀劃策,冷月能在寧如心死後搖身一變,成為柳鶯鶯身邊的人,這就說明這人也是有幾分心計。最重要的,是這人與寧十九有仇,正好能替自己對付寧十九。
想到這裏,寧可心開口道:“好,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一趟,希望你能想出個法子來,我要讓寧十九永遠失去嫁給九皇子的資格!”
說完這句話,寧可心便不再看冷月一眼,帶著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