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養心殿內,皇上正聽赤狐向自己稟報今日的所見所聞:“回稟皇上,今日酉時,玄鶴樓前往芐州賑災的隊伍回來了,一行人直接去了玄鶴樓,並在那裏小聚。”
皇上躺在床上,眼睛也不睜的說道:“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赤狐想到了楊暝渲看著自己說的那番話,到底還是回稟道:“並無。”
躺在床上的一國之君緩緩睜開了眼睛:“你知道的,朕不喜歡有人瞞著朕。”
赤狐趕緊跪倒在地:“臣不敢對皇上欺瞞一絲一毫。”
聽了這話,皇上到底是再次閉上了眼睛:“好了,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話音剛落,跪倒在地的赤狐便沒了身影。
出了養心殿的赤狐擦了擦自己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替楊暝渲隱瞞。
楊暝渲口中的那個人是誰,赤狐知道的一清二楚。楊暝渲的身份赤狐雖然到現在都沒查清楚,但隻憑剛才他說的那番話,就足夠皇上治他死罪了。
赤狐想,可能是楊暝渲說那些話的時候,眼神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堅韌;也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是……
想到這裏,赤狐趕緊強迫自己停了下來,要知道九命狐這個組織,向來是不允許有情感這種東西存在的。想來也是可笑,自己的師傅從小就教育自己,不要被情感羈絆,可到頭來,他自己就是因為愛上了一名女子這才被秘密的處以死刑的。
也就是一閃神的功夫,赤狐便回到了九命狐的總部。他一進院子,院子中的眾人便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站到赤狐跟前,恭敬道:“首領!”
赤狐的眼睛掃過眾人問道:“青耳呢?”
白尾答道:“今日他當差,此時應該在屋子裏收拾呢。”
赤狐點點頭,讓眾人散了。
可說是讓眾人散了,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反倒是圍著赤狐問東問西的,說是看著赤狐臉色不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白尾驚訝道:“這麼一張常年像鍋底一樣黑的臉,你們也能看出他今天臉色不好?”
眾人之中一個身型消瘦的女子站出來嘲笑白尾道:“你還真當別人都跟你一樣呢?也就你這個沒腦子的看不出來吧。”
白尾被這句話氣的不輕,反擊道:“誒我說蘭影,你說你身為我們之中唯一的一個女人,你說話能不能溫柔一點,客氣一點!”
方才那女子,也就是蘭影佯裝不屑的“切”了一聲:“就你值得我溫柔以待嗎?”
聽了這話白尾簡直要被氣的翻白眼了,卻被另一個身形高大壯實的人截住了話頭:“好了好了,別鬧了,我們還是先聽聽赤狐怎麼說。”
這人雖說身形壯碩,但說起話來倒是軟綿綿的有幾分憨厚樸實。這人正是九命狐的另一位成員黑爪,是在座年齡最大的一位。
白尾與蘭影兩人到底還是關心赤狐多一些, 於是便暫時停站,聽赤狐怎麼說。可沒想到赤狐卻是輕輕搖了搖頭,說了一聲:“無事。”便回房了。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不明白赤狐到底是怎麼了。還是年紀最大的黑爪出了個主意:“白尾,你向來與赤狐的關係最為親厚,不如你去問一問。”
白尾也不推脫,拍了拍胸脯,說是這件事包在他身上,然後便敲響了赤狐的房門。聽著裏麵沒應聲,白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便將房門推開了。
赤狐料到這人會來找自己,甚至連門栓都沒落。
白尾看著坐在桌前等著自己的赤狐,嘿嘿笑了一聲,道:“大家都很關心你,這才讓我來找你聊聊。”
赤狐沒說話,隻是示意白尾進來。
白尾關上門,做到赤狐對麵道:“今天所有人都看出你的不對了,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連這件事已經到了連我們都不能說的地步?”
赤狐搖了搖頭,給白尾倒了一杯茶,這才開口道:“我今天向那位隱瞞了一些事,我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向來心大的白尾聽了這話,也不由得吃驚道:“你說什麼?”
說完又似乎是覺得自己太大聲了,連忙壓低聲音繼續道:“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不過我先聲明,不管你做出什麼事,我都是無條件的相信你的。”
赤狐卻是撲捉到了什麼:“你方才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