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聶府那邊的千金在寧國侯府出了這樣的事,想來那邊肯定會來找個說法,寧十九還得提前想好說辭才行。
因此豆花才一大清早的便趕來將這個消息告訴寧十九。
雖說衛巍平日裏吊兒郎當的,但隻要認真起來,想來也沒有他做不成的事。至於聶府那邊,即便是真的怪罪下來,也有寧國侯和柳月芳頂著,寧十九想來即便這兩人真的對她的話所懷疑,為了寧國侯府的聲譽,這兩個人也會保下自己,一口咬死了是聶倩自己發瘋,與寧國侯府,與寧十九沒有半點關係。
想到這裏寧十九點了點頭,對豆花道:“這件事你做的不錯,這幾日我的貼身丫鬟青蓮走了,你若是願意,不妨到府中幫我的手,平日裏不用露麵,隻在暗中聽我指示。”
寧十九此時提出這件事說到底也不過是無奈之舉,自己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但身邊的卻隻有一個紅袖在明處,不但消息閉塞,做事也是全部暴露在人前,如此下去,恐怕會處處受人製肘。
豆花心思伶俐,自然也明白寧十九一直以來都不希望自己沾染寧國侯府的事,想來此時將這件事提出來,也是她現如今的形式所迫,於是便點頭應道:”姐姐有難,妹妹怎麼能袖手旁觀,從今日起,豆花就是姐姐的眼睛,是姐姐的嘴巴,更是姐姐的臂膀。”
聽了這話,寧十九心中怎麼可能不動容,將豆花抱進懷裏,寧十九忽然覺得自己好似辜負了太多人。
還沒等兩人說上幾句話,寧十九卻又聽見外麵似乎是有人正往這邊來,寧十九屏氣凝神,細細碎碎的竟然是聽到了柳月芳說話的聲音。
寧十九與豆花兩人對視一眼,當即反應過來,趕忙拉著豆花進了裏間,讓豆花藏在屏風後,又將紗幔放下來,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隻剩一身裏衣躺進了床裏。
等寧十九準備好了一切,門外果然響起了敲門聲。
“十九,我聽下人說是你身子不大爽利,前來探望一下你。”柳月芳的嗓音依舊是尖細的仿佛可以穿過人們的耳膜。
柳月芳問完之後,偷著瞥了一眼身旁站立這的高大男子,而後便聽見緊閉的房門中傳來了虛弱的聲音:“不過是飲多了酒水罷了,夫人不必擔心。”
柳月芳聽了這話,竟然是不由分說的便將門推開了,站在門口衝寧十九道:“還道是什麼大病,嚇得我這趕緊過來看看,九皇子聽說昨個是你及笄,還送了禮過來,聽說你病了也跟了過來,說要探望你一眼。”
寧十九這才知道原來柳月芳讓自己去見的客人竟然是九皇子,畢竟再過上那麼幾日,就是自己的夫君了,更何況寧十九心中對這人有愧,自然不好將人拒之門外。
隻是現在寧十九還躺在床上,怎麼說也不能讓人進門來,於是便開口道:“九皇子要來,十九心中自然是歡喜的,但如今我身體不適,臥床未起,不好讓九皇子進門。”
其實賀蘭燕容這次前來,也並非他的本意, 隻不過是聽說昨日正巧是寧十九及笄之禮,今日聶丞相上朝後,直接鬧到了禦書房,說是愛女聶倩昨日在寧國侯府受了傷,至今仍在昏迷當中。
皇上暫且將人安撫下,然後便將賀蘭燕容召了過去,表麵上的意思是讓她給自己的未婚妻子送些禮物,實際上的意思卻是讓賀蘭燕容將這件事處理好。
聶倩一直以來的心思表現的還是有些露骨的,九皇子知道,皇上那邊定然也是有所耳聞,想來也是將這件事當成了女兒家爭風吃醋的事了,他不好出手,又不能不出手,這才讓當事人之一的賀蘭燕容來將這件事料理幹淨。
寧十九本想借自己臥床不便見客為名將人攆走,但賀蘭燕容這次來什麼消息都沒得到,定然不會輕易離開,於是便聽他冷冽低沉的聲音傳來:“無妨,本宮等等便是。”
寧十九聽他的意思似乎是今日不見到自己不會死心的,想來豆花還在屏風後躲著,這人若是真的不管不顧地闖進來,恐怕會出大事,為今之計隻有先將這人支走,讓豆花離開再說。
於是寧十九輕咳一聲,對賀蘭燕容道:“既然九皇子特意前來,十九也不是不是禮數的人,還請皇子到前廳一等,待十九收拾妥當自會前去與皇子共話。”
柳月芳默默地看著兩個人的對峙,心中難免懷疑起來,畢竟當時兩人能夠訂婚也是因為坊間有兩人的私會的流言,兩人情投意合感動皇上的事這可是都快讓說書的說爛了。
可現如今寧十九稱病臥床,先不說這病是真是假,隻是看看賀蘭燕容臉上,不但沒有半點心疼的意思,反倒是有點晦暗不明的意味在裏麵。這兩個人不管怎麼看,可是都沒有半點濃情蜜意的樣子。
容不得柳月芳想太多,賀蘭燕容已經先行移步前往前廳了。今日寧國侯到聶府拜訪,柳月芳自然沒有讓將客人晾在一邊的道理,於是便暫且放下心中的疑慮,隻是囑咐寧十九快點,然後便也帶著人跟著九皇子到前廳去了。